自从迁都之后,作为锦衣卫指挥使的陆炳日子便非常不好过。
身为嘉靖的奶兄弟,可以说陆炳连骨子里都刻着帝党的烙印,这是一辈子都洗不掉的印记。
因此陆炳在南京自然是要受到排挤的,别说他,连着整个锦衣卫都不好过。
当别的衙门都如火如荼干事业,背靠着国家快速发展的东风而吃的满嘴流油时,锦衣卫衙门却过的一天比一天艰难。
“妈的,不能再这么束手待毙了。”
在锦衣卫的大堂内,陆炳将眼下所有锦衣卫高级军官召集在一起,大家伙一起分析着眼前糟糕的局面,陆炳咬牙切齿的说出这句话:“现在的情况大家都看到了,伸头是一刀、缩头也是一刀,咱们不能再这般下去。”
指挥同知刘守有看向陆炳:“太保(仇鸾案后,陆炳获封太子太保衔),现在武勋反水,连咱们自家人的宗亲也反了水,就凭咱们如何对抗那陆远。”
“正面对抗肯定是不行。”
陆炳言道:“所以,咱们只能暗杀他。”
一说及暗杀,堂内顿时一片安静,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打个冷颤。
暗杀陆远?
先不说这么做能否成功,就算是成功,南京卫戍军岂会放过他们。
“怎么,尔等现在连同归于尽的勇气都没了吗?”
陆炳扫过众人:“咱们锦衣卫世袭传替,可以说诸位和本督一样,都是代代沐皇恩而生,难道咱们现在就为了顾全性命而甘当背主小人吗。”
众人面露惭色,也是血气方刚当即回应。
“太保无需这般羞辱,横竖无非一死,我等不怕,只是,那陆远出入宫陛时时刻刻守备森严,哪里有机会行刺杀之事。”
闻听此话,陆炳也不由皱眉。
是啊,陆远的护卫堪称铜墙铁壁,他们哪里有能力突破层层保护刺杀陆远。
一旦不能在顷刻间完成刺杀,那么宫城的金吾卫、东长安街标营内两个卫的驻军就会顷刻赶至,城外的南京卫戍军也会开拔进城,到那个时候,别说他们锦衣卫了,就算俺答带着十几万大军神兵天降也没能耐动陆远一根头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