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恰于此时，一阵若隐若无的马蹄声进入了来力红的梦中。

难道是首领从朝鲜回来了？

这个想法才刚刚从来力红的心头浮起。

他翻身下床，趴在地上闭目倾听，很快便恐慌的瞪大双眼，忙爬起身一瘸一拐的跑出营帐，拿起牛角号吹响。

滚滚低沉的号角声比那马蹄声显然要有用的多，一些睡眠比较浅的族人揉着眼睛走出来。

“来力红，你在干什么，这是族群紧急时刻才能吹响的告急号。”

“有敌人杀来了。”

来力红吼起来：“快，通知所有人躲入大山中，派人去通知首领。”

见族人仍旧一脸茫然，来力红顾不上管了，鼓起腮帮子继续吹动牛角号，很快，越来越多的族人走出帐篷，而这个时候，马蹄声已经越来越清晰。

都不用去听，光是看都能看到了。

脚下的地面在微微颤抖，一些细碎的沙粒更是弹动起来。

而这个时候，凡是有些经验的老人都已经判断出来方向。

西南。

绝不会是王杲这个首领班师。

要么是明军，要么是建州左卫。

但甭管是前者还是后者，这个时间大军奔袭，显然不是邻居串门聊闲话的。

“快跑！”

来力红瘸着腿还在奋力组织着：“让女人带着孩子先撤，其他的人拿起刀弓随我迎敌，杀牛杀羊堵住寨口，快。”

在来力红的组织下，慌乱的部落得以有了些许秩序，女人带上孩子迅速逃向山中，剩下的老人跟着来力红开始组织一些简单的防御工事，他们没有时间去准备拒马，就将部落里的牛羊赶到寨口的位置，一一刺杀。

很快就形成了一个由牲畜尸体组成的‘肉墙’。

刺鼻的血腥味几乎弥漫了整片天地。

马蹄声不再响起，因为这支军队已经赶到。

“他娘的，就晚一步。”

礼敦看着眼前的肉山骂了一声，不过现在不是懊恼的时候。

既然偷袭不成，那就只能强攻了。

礼敦拔出谭纶支援的雁翎刀，看着这寒光彻骨的刀锋，杀机凛然。

“杀，一个不留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