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混蛋啊!”冰宁远咬牙切齿:“圣上的心思,常人岂可猜度!快去!”
那随从无奈,领命而去,众人匆忙下马,收兵卸甲,乖乖的跪在路边迎候。
冰宁远自然是不需要跪的,作为皇孙,和圣皇寻常相见的时候,躬身施礼即可,只有在一些隆重的场合才需要跪拜。
他恭恭敬敬的站在队伍前面,很快就等到了一队威严整齐的人马,仅从衣着装饰看,冰宁远就立刻认定,正是圣皇的随驾卫队。
他赶紧躬身,对着越来越近的轿辇朗声高喊:“东平王世子冰宁远,恭迎圣上!”
……
轿辇之内,雪千秋兀自沉思,外面的高喊声顿时打断了她的思绪,这让她心里颇为不爽。
她随即起身,走到轿辇的窗前,撩开布帘往外看,一眼看见了满脸恭敬的少年。
“哼!什么东西!”她甩开布帘,回身坐下。
冰宁远直接僵住了,心头狂跳不止,全身却不能动弹,神魂几乎要夺路而逃。
布帘被掀动的时候,他的心简直跳到了嗓子眼,脸上的笑容中简直能拧下几斤蜂蜜,他觉得,皇爷爷能掀开帘子看一眼,简直是莫大的荣光,这说明他老人家记得我这个皇孙,想看看我呢。
然后他看到了一张苍老而威严的老妇人的脸,听到了她颇为嫌弃的呵斥。
这……是个什么情况?
为什么皇爷爷的轿辇中会有一个张狂无度的老妪?而且那老妪绝对不是后宫任何一个人,那些人没这样的礼遇,也没这样的胆量。
他就这样呆呆的站着,他的那些护卫继续跪着,直到轿辇走出了老远,刚才挨打的随从才悄悄凑过来,低声道:“殿下,我找人问了一下,轿辇之内,乃是圣上的师妹,玲珑学宫掌宫大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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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哦——”冰宁远心不在焉,继而神魂归位,惊叫一声:“你说什么?雪千秋???”
那随从一激灵,不露痕迹的往后挪了半步,确保自己不在世子殿下的手臂范围之内,低声道:“正是雪掌宫。”
冰宁远大怒,飞起一脚,嘴中大骂:“你特娘的不早说!”
“哎呦,我也是刚知道。”
“废物,一帮废物,为什么不早点打听!”冰宁远歇斯底里的大叫着,内心充满了恐惧。
好险啊,我刚琢磨着试探一下姜浩,雪千秋就坐上皇爷爷的轿辇了。
不对!她肯定去见了皇爷爷,那他会说什么?会不会已经把那份该死的文书交给皇爷爷了?
冰宁远筛糠一样哆嗦起来,心里的惊恐宛如大潮一般涌动着,毫不停歇。
他勉强上了马,战战兢兢的进城,哆哆嗦嗦的去找父王复命。
东平王已然知道了雪千秋大闹皇宫的事情,此刻正在琢磨其中的因果和由此带来的深远影响,看到儿子六神无主的样子,他不免有点生气。
“你怎么回事?”他厉声问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