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别玩了,一个小修士而已,做成佛尸吧。”
千止不屑地扫过被古溪踩在脚底的常天星,领着一队佛尸向着内城的方向赶去。
“好。”
黄衣僧人古溪点头称是,随即将常天星像垃圾一样踢给一边的几名僧人,道:“喏,把他做成佛尸。”
“是。”
古溪环顾四周,他对常天星并不感兴趣,四下搜索着“玩具”,最后将目光定格在一个个广德寺骨钟上。
尽管那黄衣僧人的面容上挂着一抹仿佛能温暖人心的和煦笑容,但平民百姓眼中,这份笑容却如同深夜里最不可测的迷雾,令人心生寒意。
这位从成堆的尸体与无尽争斗的佛尸群中,一步一顿、缓缓走出的僧人,他的每一步都似乎踏在了人们心头的恐惧之上,那黄衣在血色的映衬下显得格外刺眼,如同是地狱中走出的使者,带着不可言喻的威严与恐怖。
然而,古溪所持的香火与广德寺的香火区别很大,他用尽手段,却是压根无法操纵骨钟。
有些恼怒的他,身形暴起,如同一只被激怒的猛兽,在由数座巨大骨钟之间疯狂穿梭、敲击。
随着骨钟的每一次震动,钟内传出了阵阵凄厉的哀鸣。
那是被困在其中的普通人的声音,他们的内脏在钟声的冲击下被无情地震碎,痛苦与绝望交织成一首令人心碎的交响乐。
然而,对于古溪而言,这一切似乎都是那么的美妙。
他享受着骨钟的轰鸣,陶醉于那哀鸣之中,仿佛这一切都是为他而奏响的乐章。
他就像是一个被黑暗吞噬的灵魂,在这无尽的疯狂与暴怒中沉沦,无法自拔。
跟在千止身后的一名僧人,听着身后传来的“交响乐”,弱弱地问道:“千止师兄,古溪师兄没有问题吧?”
“暴走就暴走吧,憋了这么久,让他发泄发泄吧。佛祖降临,我们的现状就会彻底改变。”
几名围住常天星的小僧,满脸羡慕地望向身形如匹练流转的黄衣僧人,道:“我们何时能有古溪师兄这样的修为啊?”
“快了,等佛祖降临,我们没有功劳也有苦劳,肯定能获得福泽的。”
就在几人畅想“美好未来”时,早已将上头的命令忘的一干二净。
被佛门镇压的广德寺佛尸们,一只只红虫悄无声息地从尸体里钻出,遁入地底,朝着常天星的方向移去。
回归本体后,常天星胸口的“卍”印记重新被摇曳的红虫覆盖。
猩红的双眼再次闪烁光芒时,几名小僧还未察觉危险降临。
古溪的身影犹如一抹幽灵,穿梭于错落有致的钟鸣之间。
然而,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,一抹突如其来的红色如同烈焰般划破了周遭的沉寂,与古溪并驾齐驱。
这一幕瞬间吸引了古溪的注意,但遗憾的是,这份警觉来得太迟。
就在古溪即将意识到并行者的存在之际,古溪只觉两眼一黑,一股难以言喻的巨力猛然间自侧方袭来,犹如山崩海啸,不可阻挡。
常天星双指如钩,精准无误地插入了古溪的眼眶之中。
剧痛瞬间席卷全身。
古溪的脑袋被这股突如其来的力量强行扭转,身体因惯性继续向前冲刺,而颈部却在这极端的力量拉扯下,几乎要被硬生生地折断,形成一个令人心悸的锐角。
鲜血,如同失控的洪水,沿着常天星的手指与古溪眼眶的缝隙狂涌而出,染红了周围的空气,也染红了两人紧贴的身影。
古溪连一丝微弱的呻吟都未能发出,常天星的另一只手,如同铁钳一般紧紧擒住了古溪的脖颈,那力量之大,仿佛要将他的喉咙连同生命一起捏碎。
随着“呲啦——”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血肉撕裂声,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无限拉长,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与绝望。
古溪的头颅,连同与之相连的脊骨,竟然被常天星硬生生地从脖颈处撕扯开来,断裂之处,血肉模糊,白骨森森,触目惊心。
古溪的身体,在失去了头颅的支撑后,瞬间变得软塌无力,如同失去了灵魂的木偶。
常天星被红虫笼罩的面庞看不清表情,随手一挥,将古溪那无头的躯体如同丢弃一块破布般,扔进了不远处那群小僧尸块的地方。
眼见被剁成尸块,那群小僧里竟还有一个半块脑袋连搭几块胸骨的家伙有微弱的呼吸,常天星挥动手中的脊骨,不偏不倚地再次为其分了一遍尸。
食指和中指卡在眼眶里,手掌扣在额头,常天星试探性地随意挥了挥这件当作骨鞭的“武器”,有些顺手。
解决完眼前的僧人,常天星的目光转向打他一掌的那人。
“追不追?”
看着常天星的身形朝着内城的方向飞奔,两具瓷人也是从暗处探出身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