照例念完罪名,江阳抬头看向半躺在病床上的人。
此刻的唐文不再儒雅,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子阴沉,五十来岁的人挨了一顿揍后瘦巴巴的,眼睛直勾勾盯着他。
那眼神很复杂。
有憎恶,也有畏惧。
唐文见到江阳的瞬间,就回想起落在身上的每一下,以及骨头被硬生生折断的痛处。
那种深入骨髓的恐惧,牢牢的扎根在他心里。
导致唐文连长时间和江阳对视都做不到。
他张了张嘴,心底那股无法言说的惊恐和强烈的愧疚感汹涌而出,到了嘴边的脏话愣是换了个词儿。
“我,我愿意认罪。上述所说内容都是我的罪行,是我提出并协同常东霖杀害冯心糖等人,那些想要揭发的,也都是我们两人杀掉的。”
“各位警官,我是真心悔改,想要重新做人的。该交代的我一定会交代,只求看在我一把年纪的份上给我一个机会。”
“我本来就半只脚踏进棺材,没多少年能活了。”
唐文微微颤抖,断骨处还残留着彻骨的疼痛。
麻药过后痛的厉害。
然而他试图博取同情的对象找错了。
“废话少说,犯罪就要承担后果。”
江阳冷笑,“把你所有罪行的详细经过说明白!”
冰冷的语调吓得唐文一个哆嗦,额头都冒汗了。
“我说!我现在就说!”
“我做的最错的一件事,就是放过了常东霖。”
几人一听这话,不约而同皱眉。
但唐文没管,自顾自的往下说:“当初我会跟常东霖合作,就是看准他和我一样是个只重利益的人。”
“而且常东霖头脑简单,一门心思就是挣钱。他很佩服我,所以什么事情都愿意找我商量,让我拿主意。”
“我提出的意见他也都无条件接受,包括当年我选择出国,留他在国内外往返跑,巩固生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