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阳没搭理李栋的花言巧语，开门见山：“把你发现尸体的所有过程说一遍，不要遗漏任何信息。”

“好好好，我想想啊！”

李栋紧张的坐在椅子上，双手不住的在膝盖上摩擦。

跟大名鼎鼎的江阳面对面，他心跳“咚咚咚”跟打雷似的，对方的压迫感太强，搞得李栋说话都有些结巴。

“咳，我们团队是早上开工的，但是刘校长非要昨晚上搞。那行吧，我有什么办法？总不能反抗吧，再说了，要求比较合理。我自己对当年的工程也挺愧疚的，所以就给他干了。”

“一开始没什么特别的，我们工程小组到了十七个人，各自领了任务开干。塑胶跑道嘛，很简单的，把地面清干净，检查排水等基础设施有无老化的现象。确认无误再进行加固，我们单位现在采购很严格，用的都是最好的材料。主要是加设钢筋网，铺设专用基层材料……”

江阳打断他，“没让你教我做工程，说重点。”

“哎哎好。”

李栋尴尬的挠头。

他是太害怕了。

人一怕，话就多。

“咳，反正前面几道工序完成，已经快凌晨。当时学校打了高强度探照灯，光线条件还是很充足的。”

“我怕基层设施没搞好，今后用两年又出现同样的质量问题。所以就多加了一道检查的工序，就是这时候出了事。”

回忆起发现尸体的过程，李栋到现在还在后怕。

“操场跑道很长很宽，有一段是在跳远的沙坑附近。我在检查的时候经过，总是闻到一股臭味。我以为是排水堵住了，但是看了一圈下来并没有问题。”

“会注意到那块地方，还是因为沙坑旁边渗水了。我就给刘校长打电话，跟他提议我们工程队送一个维修的服务，把沙坑也重新铺设一下。刘校长立刻答应，我就开始动工了。”

“没想到整理沙坑时味道越来越重，我琢磨是不是有啥老鼠之类的死在里边，那多影响啊！我就让人把这一片都挖了，反正刘校长答应沙地重做，我就给他搞到最好呗！省的以后出问题怪我头上。”

“谁知道会挖出一具尸体啊！”

李栋缩了缩肩膀，双手环胸用力搓了搓裸露在外的胳膊。

他犯过的案子不少，可都没跟死人搭边过。

“江警官，我是真的好心！我的工程团队组建不容易啊，光是里头的人脉都搭进去不少钱。口碑要是坏了，我拿什么吃饭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