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是我们工作的疏漏,未充分考虑他的年纪,不慎将他关入了一个混杂成人的牢房。”
“事发之时正值黄昏,加之牢狱环境恶劣,各类罪犯云集,导致这孩子险些遭到了无情摧残。”
那位街道工作人员面露同情之色,虽棒梗年纪轻轻便铸下大错,却也不至于落得如此惨烈的下场吧?
牢狱中的暴徒下手不分轻重,待狱警发现时,棒梗已气息微弱,若非及时抢救,恐怕早已陷入无法康复的境地。
“这……这怎么可能,我的孙子棒梗,他……怎么能这样……”
恶婆婆张氏呈现出极度震惊的表情,或许是情绪波动过大,加上年迈体衰,一时气血攻心,竟昏厥过去。
“婆婆!”“哎呀,老太太,您……您快醒醒啊!”
……
突然性的昏厥发生,对于年迈且情绪激荡的恶婆婆张氏来说,无法承受这样的打击也在情理之中。
毕竟,棒梗可是贾家唯一延续香火的男丁,尽管他曾锒铛入狱,但家人对他康复归来的期望始终未曾破灭。如今,棒梗手脚尽折,伤势严重程度不明,万一真落下残疾,岂不是意味着棒梗余生只能在轮椅上度过了?
“同志,请问您说的是什么意思?”秦淮茹只觉天地旋转,先是女儿失踪,现又是儿子身受重伤,这接踵而至的噩耗让她几乎崩溃。
她摇摇晃晃地后退几步,幸好有街道工作人员及时搀扶,否则这一摔,后果不堪设想。
“秦淮茹同志,您务必要坚持住啊。”
他宽慰了一句,“爱美之心人皆有之,秦淮茹的品性大家心中有数,但这不影响他们内心的向往。”
人嘛,多少总会有些遐想,这种遐想或许就在生活的间隙悄然滋生。
“我……我还好。”
在别人的搀扶下,秦淮茹轻抚额头,努力保持着清醒,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那庄重严肃的场合。
“那……那现在棒梗在哪家医院治疗?”
的确,有些事不论你接不接受,都得面对,毕竟事已至此,无法回避。
因此,带着这份决心,秦淮茹强迫自己镇静下来,询问起棒梗现在所在的医院。
“正是京城中心医院,只是棒梗的伤势颇为严重,故——”
据警方今晨的消息,棒梗手脚均遭折断,并非那种受创后能复原的断裂,而是实实在在的断裂。
当然,这样的话他自然不能直说,以免秦淮茹承受不住打击,再昏厥过去,事情就闹大了。
即便如此,即使秦淮茹已有心理准备,此刻也不禁感到一阵天旋地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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于她而言,儿女便是她生命的寄托和延续,突然得知这一噩耗,无异于生命遭受重击。
“你还好吗?秦淮茹同志。”
“没……没事,谢谢你来告诉我,那……那我们就去中心医院找棒梗。”
秦淮茹挥手示意无碍,经过此前种种磨难,她坚信这次也能挺过来。
常言道,天下父母心皆苦,有时确是如此。秦淮茹虽不自视为善类,但如此报应来得太快,令人心惊。
她晃了晃头,尽力站稳身体,随后不忘走向严厉苛刻的婆婆张氏身边。
此时,槐花早已醒来,但听到这两则消息,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。
“妈……”槐花看着母亲走过来,脸庞上交织着震惊与悲痛。
小当和棒梗从小便与她一同长大,如今棒梗惨遭毒手,小当又被人拐卖,这让槐花一时无法接受现实。
“什么都别说,先把你奶奶唤醒再说。”秦淮茹轻轻拍了拍槐花的小脑瓜。
对她来说,三个孩子中,一个坐牢,一个被拐,如今只剩槐花一个,无论如何不能再有任何闪失了。
“好……好的。”槐花心中充满恐惧,但仍照着母亲的话去做。
她回头望向已然昏厥的奶奶,脸上闪过一丝痛苦而复杂的表情。
“啪!”
“啪!”
“啪!”
接连扇了奶奶几个巴掌,却发现根本无法唤醒她,槐花焦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。
小孩尚年幼,脑中并无太多复杂思绪,因此此刻只能任由时局演变,无法理解其中奥秘。
“让我试试。”秦淮茹见婆婆张氏始终昏迷不醒,她深深吸了一口气,眼中透出几分严厉。
尽管两人同属一家,但秦淮茹与婆婆张氏之间确实存在着一些矛盾。
在确定将婆婆扶稳之后,秦淮茹用力掐着她的人中,同时不忘嘱咐一句:
“槐花,快把水端过来。”在这个时代,掐人中是应对突发状况的一种常见手法,秦淮茹尽力施展,期望唤醒沉睡中的婆婆。
“好的,妈。”槐花闻声迅速奔向厨房取水,秦淮茹家的居室不大,没过多久,槐花便端着一碗水回来了。
接过盛满水的碗,秦淮茹先喝了一口,而后对准婆婆张氏的脸庞,猛地喷了过去。
“嗤!”冰冷的水雾喷洒在婆婆张氏的面颊上,仿佛一瞬间激活了她那萎靡不振的身体。
“这是……哪里?”她摇晃了一下身体,当双眼慢慢睁开时,眼中闪烁着一丝迷茫。
婆婆明显承受不住这样的刺激,似乎忘记了刚才发生的事。
当她看清眼前的槐花和秦淮茹时,不禁猛地震惊起来。
“秦淮茹,你搞什么鬼?”平静之后,她一把推开了秦淮茹,口中还夹杂着责骂。
“妈,您不记得了吗?”秦淮茹轻叹一声,面对婆婆如此反应,心中感到莫名。刚才街道工作人员来通知,您一听消息就昏过去了,现在竟然反咬一口,这让人去哪里讲道理?
“记得?”婆婆张氏撑起身躯,略加思索后,突然瞪大了眼睛:“哎呀,对了,棒梗,棒梗现在怎样了?他现在究竟怎么样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