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晌之后,瞧着没有动静,有军卒大着胆子站起身,刀指李显怒吼道:“你到底是谁?是不是你的同伙?”
李显摇摇头,说道:“不要拿着刀对我。”
“还敢威胁老子?”
“杀了他!”
刀刚扬起,又一箭直飞而来,“铛”地撞在刀背之上。
“果然是你同党!”军卒又惊又怒。
嘀——
凄厉的竹哨声响起,刺破了这个本来不该这么安静的清晨。
嚓嚓嚓!
有两支队伍从两条街包抄而来。
李显叹着气,摸向藏于袖间的铁质虎符。
官印与告身在黄岩时,已经全被高兴收走。但是,这枚皇帝亲赐的虎符却没有被要求上交。不过,这当然不是可以调兵的虎符,而是一个代表着拥有皇帝密旨的特赐信物。
正待掏出,只见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儒,气喘吁吁地奔来。
却是满头大汗的方回。
“啊?李、李大人?你怎么会在此?”方回讶然问道。
李显默默地拱了拱手。
“误会、误会……”方回对着周遭气势汹汹的军卒说道:“这位,是行省叶丞相的,嗯……贵客,对,贵客!”
趴在地上的军卒见街上已布满了军士,这才骂骂咧咧地爬起,指着脑袋上还插着箭羽的士卒,怒道:“那为何要杀我兄弟?”
李显两手一摊,说道:“我身无寸铁,就站在你们面前,此人可不是我杀的。”
“那必定是你同党!”
方回左右安抚道:“这事,叶大人会负责的,抚恤金绝对不会少了诸位……”
好说歹说,这些兵丁总算让出路。
方回扯着李显的衣袖便往前走,李显却避开他探来的胳膊,背着手跟在他的身后。
方回不甚在意的模样,嘴里忙着叹气道:“昨晚的寿宁寺……出大事了!你知道结果了吗?这下麻烦大了!咱们得快些,叶大人还不知道急成什么样了……咳,这事闹得,这可如何收场?”
行省官署门口,已经横着一堆打着吹欠的衙役,相互窃窃私语。刚刚过去的这个晚上,能安然入睡的杭州人,应该没有几个。
“快,快点……”方回在前喘着气催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