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快。”童娘子又催促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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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日后。
夜里,春雨落下。
县城四方城门再度紧张起来,城上值守人数加倍。
往日需要大小姐出面镇场子的东城门,今日并未出现安大小姐,只因宋瞎子一个人撑着伞、拄着刀杖,从街道的尽头,踩踏着雨水的路来到了东城门外。
流动摊铺常用的漆黑大伞笔直插在城门外。
伞下,一桌,一椅。
随着少年坐下,天地间那仓促的雨好似都缓了缓。
原本紧张担心的驻守县勇、护卫忽地都舒了口气,心中安定下来。
少年将刀杖倚在桌上,对赶来倒茶的护卫道了声“辛苦了”,然后接过茶润了润口,继而身形微微后仰,安安稳稳地坐在城门后,正对着大门。
雨落,黑灯瞎火,只有火盆,灯笼的些微照明。
但少年的身形却很清晰。
大小姐没来,是因为宋成疼她,也因为她来了没必要。
只不过,安大小姐也没闲着。
她和宋成商量了点事,如今正在执行。
此时,如意商会府邸依然在忙碌着,一担担抹了椒盐,填了肥熬肉馅儿的蒸饼被整齐地排好,放入箩筐,再遮上防水油布。
商会家丁挑着箩筐,有往城东送夜宵的,还有的竟是往着城南去了。
城南武馆虽然整体武力值高,但若要比钱肯定远比不上如意商会。
这些蒸饼可以让雨夜值守的人饱餐一顿了。
...
城东的蒸饼很快送到。
城南的,一会儿也到了。
值守武馆弟子看到有人从城内过来,远远着警惕喊道:“干什么的?”
那些家丁护卫按着大小姐吩咐地,回道:“如意商会的。”
“如意商会?”
武馆弟子一愣,但旋即就想到了那位宋瞎子。
他的第一反应居然不是安晨鱼,也不是任何人,而是宋成。
那护卫喊道:“今夜大雨,我家姑爷亲自去城东值守了。走之前,我家小姐说要做些蒸饼送去,姑爷说他和城南的赵老爷子,陈师傅都熟稔的很,就让顺带给城南的兄弟们也做一份。我们这便送来了!”
武馆弟子愕然了下,旋即几人跑上前,热情道:“宋先生这是做什么呀。”
弟子们边说边把如意商会的弟子,护卫往武侯铺里迎,然后招呼人将蒸饼一一分发出去。
不一会儿功夫,今日坐镇高手中的陈师傅跑来了。
陈师傅正是飞轮武馆的那位,他取了个蒸饼,边吃边赞道:“好吃好吃!难得宋兄弟还想着我们啊,好好好!”
送蒸饼的家丁站在旁边,笑着。
护卫正是丁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