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日,事情的走向果然和安晨鱼料想的一样。
不过被杀了“祭天”的不止讹诈安、高、迟三家的山河武馆外围弟子,还有不少人.
零零散散加起来,足有近两百人了。
这些人.
有的是觉得“北蛮南下、已然大乱”,所以无视律法,直接仗着一身本事妄图控制某个小家族的。结果,这人被砍了双手,剁了双腿,血淋淋的挂在城坊上,还没死透。
有的是私下通关系,打点城尉,想要城尉悄悄放他们出城的。结果,这一家子直接被抄了个倾家荡产,家中有点力气的被拉了充军,没力气的就丢到路边成了乞丐。
有的是截流家族武者,不让其去官府的,这也被抄了家
当然,更多的也就是“讹诈”。
毕竟不少人觉得乱世已起,赶紧乘着这时候多搞点钱,然后真等乱起来了,方便开溜。
于是乎,这些人被杀了个精光。
山河武馆又派人一家一家地跑,去安抚,去把“被诈的钱还回去”。
再然后,这些被山河武馆拜访过的小势力小家族,个个儿感恩戴德,又个个儿拍着胸脯说“家族难以为报,只能再支援些军饷,聊表寸心”。
安家
安晨鱼把一万两还了回去,顺带又加了三千两送了出去,送别了那山河武馆来访的两名弟子。
那俩弟子走着走着,忽地有一人回头,似乎想说什么,却紧接被另一人给拉走了。
安晨鱼疑惑了下,可饶是她再聪明,这种事还是无法凭空猜中的。
她真不知道那弟子转身要说什么。
两名弟子去远。
其中一人才道:“不顺便诈诈她?前段时间,陈家那死者来过安府,发生过口角吧?”
另一人道:“诈什么?你是还没听到外务使的话吧?”
“什么话?”
“外务使说,不要节外生枝,陈家那事让官府随便和和稀泥就结束了。
这事儿其实简单,我觉得陈家若实在闹得凶,抓个没路引的、有案底的杀了,给他们个交代不就可以了么。”
“这”
“外务使说,那一针.杀他也够了。你还要查吗?
再说了,陈家那是个什么玩意儿,你不知道么?”
“.”
欲要开口的弟子顿时不说话了,神色凝重,犹豫再三,才疑惑地问了句:“这么厉害?”
另一弟子道:“文无第一武无第二,谁会承认自己不如人?
你觉得外务使会在这方面说谎么?
那是绣花针!
穿墙,杀人,入地盈尺,结果吧把周边地砖砸碎了,把针取出来一看,连针头都没弯啊!
仵作查了死亡时间,夜巡的也汇报了周边情况,捕头更走访了周边居民,可硬是没有一个嫌疑人。
查?
查什么查?”
那弟子喉结滚动,咽了口口水。
就当没发生过了。
若是平时,手头什么事都没有,那或许山河武馆还会去查一查。
但现在.到处都忙的一头的火,讨蛮事大,哪个来管这个?
一个陈公子而已,死了,就死了吧。
陈公子死了。用发腻的声音喊着“晨鱼,你打算怎么感谢我”的轻佻泼皮没了。来炫耀“霜寒剑客”有多天才的人也消失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