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着坊众们离去,李元闭目理了理思绪,又深吸一口气,转身重新敲响了衙门大门。
见没人应,他犹豫着来回踱了几步,又咬咬牙,重新抓起了鼓槌,双手拉开,“嘭嘭嘭”地敲起鼓来。
不一会儿,这门才又打开了。
出来的衙役还是蔡泽。
蔡泽满脸不耐烦,正要呵斥,看到是李元后,又缓了缓,问:“李兄弟还有什么事?”
李元抱拳,客气地笑道:“这不是看快中午了嘛,想与蔡兄吃顿便饭......我与蔡兄一见如故,当浮一大白啊。”
蔡泽也笑了笑,他上下打量了李元几眼,看着他背后背的铁弓,问了声:“李兄弟是山宝县本地人吗?”
李元笑道:“是本地人,原本还住县里,三年前搬去了小墨坊,然后一直打猎。”
“猎户啊...准猎证,县令也没发几张,其中也没姓李的人家。”蔡泽道。
李元道:“还是上任县令签的。”
“上任县令...”蔡泽神色动了动,忽地道,“你爹叫什么?”
“李照。”
蔡泽愣了下,哈哈笑着上来拍了拍李元的肩膀,“难怪刚刚看着眼熟,原来是照叔的儿子啊。
我刚进衙门时,照叔还在当差呢,后来好像给县令做了什么事而受了重伤,这才隐退了...”
李元也愣了下。
他知道父亲之前是做衙役的,但隐退很多年了,死的时候,许是因为瘟疫的缘故,也没什么朋友过来吊丧。
此时,他和这衙役之间能多这么层联系,那对他来说可是好事啊。
李元故作激动道:“蔡兄,没想到你我竟有如此缘分?”
蔡泽笑着捏了捏他胳膊,道:“好小子,你这一声蔡兄,我这一声兄弟都没叫错。哈哈,浮一大白,当浮一大白。”
...
片刻后。
李元被蔡泽拉入了天香楼,叫了位年轻的娼女陪酒。
李元心底极为肉疼,可为了获得些重要信息,又没办法拂了这蔡泽的意。
他只能努力地注意着楼中所奉的瓜果水酒,若是感觉费用超标了,他就打算立刻喊停...哪怕撕破面子,那也没办法。
可在这之前,他就不客气地发问了。
先是敬了杯酒,然后道:“蔡兄,现在过日子,就想有个安定。现在...这县里到底是什么情况啊?”
蔡泽笑着指了指娼女,道:“这事儿,你不如问问她。她们也知道。”
李元道:“这位姑娘,请教一下。”
娼女听到“这位姑娘”,咯咯地笑了起来,然后盈盈扭动着水蛇腰,娇躯一下子滑入了他怀里,臀儿挪坐到他大腿上,然后道,“人家不叫这位姑娘,人家叫芸娘。”
李元感受着大腿上的触感,也没什么抗拒,他又不是什么正人君子,也不是什么羞涩纯情小郎君,被陌生的年轻女人坐一下有什么关系?
主要是...他花了钱啊!
这屁股,是镶金的啊。
“芸娘,请教一下。”
“小郎君喝了这杯,我再说。”
李元一饮而尽。
芸娘道:“如今县里是两家一门说了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