糊涂!
糊涂!!
寿元能铸个屁的兵!
那么点寿元,铸出来的兵器有什么用?!”
祝斑暴跳如雷,对着北边的天空大吼着,“我怎么教你的?我教你用寿元铸兵了吗?蠢货!蠢货!!老子瞎了眼,怎么收了你这种蠢货做弟子?!!”
彭弥等祝斑一阵儿发泄后,这才问:“这寿元铸兵听起来挺厉害,不行吗?”
祝斑气的脸色涨红,上气喘不过下气,直到喝了一口旁边弟子递来的“黑莲真秘配药酒”这才顺了顺气,道:“寿元铸兵,乃是天下邪道!”
“哦?邪道?”
彭弥来了兴致,“这这和我们还挺搭的,我就说嘛,李师合该入我教。老祝你非要让他待在神木殿,瞧瞧.”
祝斑气不打一处来地指着彭弥,正欲说什么。
彭弥忙道:“别气别气,随便说说而已。
这既是邪道,应该很厉害吧?”
祝斑道:“那本【噬命】之术,我其实看过.是练不成的残本,而且就算练成了,也没用。
因为,那【噬命】秘术缺了另一样秘术.”
彭弥若有所思地点点头。
祝斑道:“便如我这【闻天】需得寻到至阳之地,那【噬命】也应需寻到吞噬他人之命法,然而后者早就失传了,毕竟那等邪法禁术,谁都不敢留着。”
彭弥打岔道:“不是,老祝,我的话就会留着。”
说罢,他嘿然笑道:“不破不灭,不灭不生,唯有毁灭,方有新生。
人间苦弱,不若化作成山尸骸堆得我等上天,再辟新世!
【噬命】好啊。”
祝斑道:“别和我宣扬你们的教义,我不是信教才为你们做事的。
总而言之,【噬命】是练不成的,就算练成了,真去铸兵,也铸不出天下第一流的灵器,顶多.顶多是比庸才们的灵器高那么点儿罢了。”
说罢,他长叹一声道:“我以为李元是个聪明人,是个天才,也许我看错了.
相比起共浪,他死的可真不值!
他真是浪费了他的天分,老夫算瞎了眼。”
彭弥双手合十,不合时宜地道了声“阿弥陀佛”,然后又道:“祝师放心,我会将李元小儿用寿元铸造的灵器也为你取来,到时候让您看个痛快。”
“他铸的灵器给了谁?”祝斑忽问。
彭弥道:“他铸了两件,一件是给了景家家主景半枫,还有一件不知道对方藏得很严,我们的探子怎么都得不到消息。”
“还铸了两件?一件还是给了景半枫?他不知道我和景家有仇吗?”祝斑气极反笑,手持铁锤愤怒地“嘭嘭嘭”地砸地,良久待发泄了个够,这才平复,然后道,“那就有劳彭殿主了。”
彭弥眯眼欢笑着:“小事,一件共浪的,一件李元的,保准儿都给你带来,让你看个够。”
“阿弥陀佛.”
话分两头
李元自然没有乘着马车闲逛,他手指一勾,便以“连接在青衣楼楼主王鹤然身上的千里一线”来到了云山道。至于马车,则被他拆了,丢了,马也被他放了。
而另一根千里一线则依然在山宝县的鱼朝瑾身上,这根线是他为了“收种子”而留下的。
再一方面,神木殿的信息,依然会一重门后的那些江湖中人悄悄传信过来。
此时,他来到了王鹤然附近。
场景一瞬从深秋转成了深冬。
这就是云山道。
一个贫瘠荒凉之地,一个甚至不会卷入是非之地。
李元才落地,便见大雪磅礴,入目皆是,伸手不见五指。
方圆数里,能被感知的除了树和石头,还是特么的树和石头。
这感觉就好像穿越前从大都市一瞬间来到了穷乡僻壤.
不过幸好,这些树和石头中间好歹还有一间昂昂着烟气的小石屋。
显然,王鹤然就在其中。
而李元给王鹤然的命令是“待在唐年身边”。
所以,王鹤然在,唐年必然也在。
仔细想想,他和这位义女已经四年多没见了,当初临别时的叮嘱还似在昨日,也不知这丫头有没有寻到心上人。
李元踏步,来到了石屋前,还没靠近门,就见四面八方忽地冒出了一群不知什么玩意儿有傀儡,有在雪地里几乎不可见的白影,这些东西都将手里的兵器对准了他这个擅自靠近者。
李元扫了一眼。
这些傀儡有些很精致,有些去比较粗糙,好像出自不同人之手。
至于白影则是一个个人,但这些人的双目颇为呆滞,这让他想起之前在血刀门内城城头巡视的“秘兵”。
“秘兵”是血刀门之前从红蚁商会买的,如今出现在这儿也不奇怪,毕竟富甲商会虽然分了两家,但自己这边很明显存在着和“碧兔商会”联系的路子。
所以,这些白影,应该是“商会贸易”的路子采购的。
这么一来,碧兔商会也不会知道富甲商会的下家是哪儿,从而可以更好的保护唐年建立的这个暗中势力,避免其直接面对中原的那些庞然大物,至少算是添了一个缓冲层。
“什么人?!”
屋里传来警惕而冷漠的少女声音,但却不是唐年的。
李元没什么试一试义女这几年成长的怎么样的打算,毕竟在这儿打耗费的都是自家资源,这不没事找事吗?
于是为了避免误会,他很直截了当地道:“我是来找唐年的,是友军,不是敌人。”
说罢,屋里静了静,紧接着石屋的窗隐约凑过了一张少女的脸,只是这油纸窗有些怪,似乎从里面能看到外面,而从外面边看不到里面。
紧接着,屋里传来不屑的笑声,以及语速极快的嘲讽。
“呵,想找我师父?
你是哪个家族的小孩儿?
你也配来找我师父?
我告诉你,老娘我也是排队排了很久才成为唐年师父的弟子的。
而且我家师父传女不传男,你呀还是先.”
话音未落,屋里忽地传来酒杯落地、以及“腾腾腾”的声音,好似有人忽地惊起,紧接着跑了过来拉住了说话的少女。
少女又咋咋呼呼、语速极快地喊起来:“欸,欸,王师傅,你拉我干什么?
王师傅,你怎么了?!
啊?你在慌张?
我们这里可是唐门本部,你有什么好怕的?
在这道儿上,我们可是最强的!哼!”
李元听到里面的动静,已经猜到发生什么了。
王鹤然果然在这儿,他听出了自己的声音。
然而王鹤然又知道他的身份乃是秘密,绝对不可以暴露给任何人,所以他下意识地拉住了那少女。
而那少女又因为唐年以及自己派出的那些人、或者还需要加上她自己本身的家世,在这片土地横行惯了,所以才会那么说话。
从一个角度,李元也能猜到唐年的手段了。
建立幕后势力,又以“收徒”的方式行“类似联姻的作用”。
不过这显然存在隐患,对她的忠诚是解决这个隐患的办法,而看着少女的模样,显然对唐年很是仰慕。
所以,隐患暂时很小。
他没白教。
此时,李元虽是被许多弩箭指着,被许多兵器对者,但却只觉得有趣.还有安心。
屋里很快传来王鹤然的声音:“来人不是敌人,也不是拜师的,更不是求婚的,这是你们师父的.朋友。”
话音才落,小屋的门便打开了。
门前站了一个虎背熊腰的魁梧少女,这少女堵在门前,而她身后则应该是刚刚那个一直在说话的少女。
那少女穿着一身华贵的锦衣,面容俏丽,势力也颇为不凡的达到了七品初期。
至于这虎背熊腰的少女,则是七品后期的样子,天赋不错。
“你是我师父的朋友?”虎熊少女满脸疑惑。
李元道:“算是吧。”
“什么朋友!”俏丽少女也站到了门前。
李元笑道:“总之不是男朋友。
而且,像你们师父那样的,不是天天和傀儡腻在一起吗?
她怎么会喜欢男人?”
他这句话也算一种旁敲侧击地询问,毕竟.义女若真喜欢了谁,是有可能瞒着他的。可是他这么一句暗藏怼人的询问,却十有八九会激起面前两个少女的反驳。她们一反驳,自己就都知道了。
唐年是他家族里的得力大将,可若这大将要去谈恋爱,他不会阻拦。只是希望她不要一边恋爱一边干活儿。
可结果却令他颇为诧异。
俏丽少女道了声“也是”,然后好奇道:“师父难道真的不喜欢男人吗?”
虎熊少女瓮声道:“看来你真的是师父的朋友。”
李元哈哈大笑。
而另一边,王鹤然匆忙跑来,看到李元就想跪。
李元抢先一步握住他的手,又拍了拍他的肩,道:“王兄,好久不见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