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门槛在初期时很高,但却根本无法普及。
而一种力量既然已经形成了大环境,那十有八九是存在普及方法的。
所以是“呼吸法”、“配套体术”、再加“类似观想和自我催眠”的法门么?
“你们都是跟谁学的?”李元用家常聊天的语气问。
见到无人回答,他略微皱眉道:“生命很珍贵,最好我问什么,就答什么。”
然而,无人出声。
李元视线一扫,看定落败后依然站在身前的萧家兄弟,忽地侧头看去。
这一看,便如狮子盯上猎物,萧家兄弟完全炸毛了。
而穆先生反应极快,道了声:“一起出手。”
距离李元颇远的四人便同时警惕,可下一刹,极度让人迷惑的一幕出现了
他们看到李元抬起了拳头。
看到拳头落下。
没有什么威势。
但萧家兄弟也没有半点反抗,反倒是眼神中充斥着绝望。
那拳头落下,先将一人打飞,然后一个回旋,又将另一人打飞。
萧家兄弟相继落地,四人看去,却见已然七窍流血,断了气息。
李元收起拳头。
他突破“大真知境界”后,拥有了“能令人沮丧的被动力量”,但那只是被动,而主动力量则是“拳头”。
他的拳头能让人万念俱灰,在他起拳的刹那便生不起任何对抗的想法,就好像所有的斗志,所有的念头都已粉碎殆尽。
一手成林,五指成山,是他小真知境界的力量。
拳碎念头,万念俱灰,是他大真知境界的力量。
前者,乃是天下至强的防御。
后者,则是天下无可抵挡的攻击。
唐门山门前鸦雀无声。
这些混迹于南地,凶悍成性,乃是“大荒幽灵”中佼佼者的狼骑们已经彻底陷入了迷茫的状态.这一幕,他们非但没有遇到过,甚至连想都没想过。
他们今日来,明明是攻破唐门本部,然后享受战果的。
明明每次掌握主动,四处杀戮的都是他们。
怎么会这样.
怎么会?
穆先生等四人正要动手,却还未来得及动手,萧家兄弟就已经死了。
这双方根本就不在一个层次上。
穆先生当机立断,道了声:“撤!!”
这字才落下,他就看到那男子飞身而来,向他而来。
穆先生顾不得胯下苍狼,转身飞掠,往远急速而去,其余三人也分向各处逃命去了。
而前来奇袭唐门的三百狼骑,亦是纷纷扭头,欲夺山门而出。
可惜唐门也不是吃素的。
机关暗器,一时间响彻夜空。
羽夫人看定一名超凡,想追去,可她终究是唐门女王,只是转念一想就放弃了追过去的打算。
外面有相公就够了,她需要留着稳住基本盘,而不至于给人任何可乘之机。
三名超凡能从悬崖峭壁上弃狼飞空而去,但剩下的狼骑.却是一个都不可能逃跑了。
而就在这时,一个往唐门高塔侧飞去的超凡陡然发出惨叫,他撞上了一团灰蒙蒙的雾气,转瞬间就血肉尽去,剩下一具连骨头都坑坑洼洼的骸骨,落入山崖。
羽夫人听到惨叫,侧头看去,却见唐年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那机关塔上,这位唐老太太侧脸幽幽地扫了一眼,便又拂袖转身,不知是怎么出的手,又不知往哪里去了。
另一边,李元飞速追着穆先生。
两侧风景飞速倒退。
穆先生有苦难言,但却也明白他是头目,这对方肯定是盯他。
两人起落之间,已到了深山老林。
穆先生目光飞速扫着四周,身形陡然一动,绕山而行,而在转角处又是猛然下落,藏在了一个山坳之间。
如今正值深春,林木莽莽,想藏起来很是容易。
而如今的超凡虽然掌控着可怕的力量,但自身并不强大,所以说即便李元高了这穆先生一个大境界,却也无法用碾压性的速度追上。
‘那么,如果我藏起来,这位一定也需要花时间来寻我。届时,我无论是再逃跑或是偷袭,都可以。’
虽是兵败如山倒,但穆先生还是很冷静,他重生以来,一路顺风顺水,可现在他已经遇到了这个时代最可怕的存在。
穆先生心底暗自感慨着“新时代强者”的强大,同时收敛一切气息,藏在林叶之间,压着心跳,不敢发出任何动静。
嗖!
穆先生前脚才藏好,那道披散长发的身影后脚便到了。
然后,穆先生只见那身影稍稍环顾了下四周,便陡然向他的方向激射而来,没有半点犹豫。
穆先生迷惑之余,吓得魂都没了。
脑海里,震惊,和恐惧交缠在一起。
他应激地出手了。
“巨腐尸气!”
道道黑烟,从他身后的泥土山石里涌出,化作荧绿的毒素气息交构成一条毒蟒,往李元匆忙地扑去。
可下一刹,穆先生就看到了一只拳头。
那拳头从半空而来,平平无奇,可在看到那拳头的一刹那,他只觉万念俱灰,强烈的痛苦和自责从心底涌出,一切抵抗都被剥夺,一切信念都已粉碎。
他想死。
他一心求死。
他想死在这拳头下,一了百了。
而不仅仅是穆先生,还有穆先生“巨腐尸气”构成的绿色毒蟒也是如此。
那毒蟒才扑到半空,就恹了吧唧地炸开了,散去了,好似已经失去了一切的斗志。
这就是李元的拳。
一旦他挥拳,低他一个境界的存在便是连攻击都会“垂头丧气,自己散去”。
便好像摧毁了一切的念头。
那拳转瞬到了穆先生面前,转改为掌。
那掌对着穆先生脖颈便是一下。
穆先生只觉眼前一黑,便晕了过去。
也不知过了多久,穆先生耳边传来“滴答滴答”的水滴声。
一股全身酸痛散架的感觉传来,同时传来的还有心中那满是绝望的念头。
他睁开眼,看到了黑漆漆的牢房。
山中阴湿,故而牢里常有水珠凝聚,此时又湿又冷,很是让人不适。
哧!
陡然,一团刺目的火光炸亮。
火在墙角的火盆里,伴随着木炭轻微爆响。
火盆边有个男人,男人生好火,便端了木椅,往他面前一放,然后坐了过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