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就说,是阮秀秀送他的贺喜之物了,平日常常佩戴,对于采气修行,也算有些帮助。”
女子笑起来,眼睛弯弯像月牙。
而后毫不拖泥带水,告别一句,便远行而去。
谢樵玄低头,看着手掌这枚玉坠。
能够感受得到,这是一块‘清漓玉’做成的玉坠。
清漓玉,宝瓶州某些钟灵毓秀的宝地,才能产出,可以提纯‘周天采气’的精粹程度,够得上‘名玉’品级,堪比‘名门’级传承。
而且...这玉,应该还是一对。
看着玉坠背面刻着一个小小的‘秀’字。
“嘶...”
“青出于蓝,而胜于蓝啊。”
想起曾经在云鸾山惊鸿一瞥,那个清冷孤傲的女子,哪怕谢樵玄自诩眼高于顶,也不得不赞叹。
那个名为‘宋梵镜’的女子,
真是他平生仅见,天赋、毅力、心性都能高到那种程度的年轻人。
很少有人出身世代簪缨,将门贵种,还能时刻保持稳中求胜的心态。
这种人物,若不夭折,必成一代巨擘。
他之前在云鸾山的那一番话,其实是抱有几分忽悠宋柴薪的意思在的。
虽说这小子有一半的谢家血脉,
但他还是想说。
那种似天上明月,未来必定跻身第四境,成为宝瓶州炙手可热的大剑仙之存在。
这种女子,怎会看得上你?
但翻了翻手中玉坠,谢樵玄瞅了几眼,忽得又笑了。
有时候,得之桑榆、失之东隅,也未必不是好事。
人嘛。
选择自己最接近的事物,其实有些时候,对自己更好。
非要祈求注定遥远,遥不可及的东西...
那就有可能在荆棘遍地的道路上,
刺得自己遍体鳞伤。
...
阮秀秀回到了云鸾山。
褪去了缉魔衣。
坐在观剑林的草坪上,托着腮,剑横在她的双膝之前,但女子只是望着那大门口的古朴剑碑,眉眼发怔,不知在想些什么。
观剑长老有些疑惑:“你下一趟山,连性子都能变了?”
他看着不言不语,扎着一根马尾辫,褪去了几分青涩,显得有了些英武气的少女,沉吟了下:
“倒是有些像你大师姐了。”
阮秀秀伸出青葱的手指,摘了一株草戳着蚂蚁洞,听到这话,倏忽一叹,颇有些老气横秋:
“要真能是她就好了。”
细听之下,话语里夹杂着几分酸意。
但观剑长老不以为意,反而颇为满意:
“你能有这份想法是好的。”
“若真能与宋梵镜比肩,未来西北宝瓶州,或许也能传唱另一位,叫做‘阮秀秀’的大剑仙之名了。”
“到时候本座没进坟的话,说不定还能沾你几分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