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梵镜,大致也能猜测得出,精华自何而来。
她在吸她母亲的血,铸成大道之真丹。
自宋柴薪走后,
宋梵镜逍遥圆满,采天池月幽之泉,于此凝元丹,已经过去了一年有余。
山上山下的事,她一概不知。
她不晓得云鸾山两年来发生了什么;
不晓得那位终年闭关的云鸾剑主,究竟得偿所愿没有;
不晓得阮秀秀执掌了她无法握住的云鸾剑,还下山做了缉魔司主;
不晓得.
只是在近一个月,近乎功行圆满。
才按照规矩,举行‘元丹大典’,开始一边于月池调养生息,一边以自己的名字,作为授意,派发请帖,广邀三山五湖的同道,共赴云鸾,作为见证庆贺。
但是,
她不晓得任何事,
却只晓得一个人的赫赫事迹。
那只有她自己能看见,所怀揣着的‘一页金书’.
这两年,却并不平静。
金页字迹流淌。
将这两年来本应记录于她的事迹,转而载向了另外一人。
【你于‘月幽天池’闭关凝丹的这段岁月】
【为不忍你于云鸾山难做,宋柴薪毅然决然,奔赴山下,加入谢家。】
【三月磨练,六月寒暑,他拳震谢府,缉魔斩妖,登临魁首】
【一年之后,宋柴薪踏上接引古路,问鼎武庙,与大昭神京年轻一辈共参造化,抵达‘大先天’.】
【十七岁,出任黑山镇守,因挂念于你,想要将云鸾山风评扭转,他以七品镇守之身,一封信函,拱手让予了云鸾山一方‘城级支脉’的开辟资格,价值千金.】
一桩又一桩富有传奇色彩的事迹,就如同记录一样,没有细节,不含具体隐秘。
但经这‘一页金书’上记载出来后,
却仿佛,那名为宋柴薪,如今正意气风发的年轻镇守,所做的一切,都是因为她一样。
宋梵镜捂住胸口,心脏正在‘砰砰’的跳动。
一年多的时间,元丹闭关,她都是默默的看着这一页金书。
起先,因为不再涉及自己命运,她有感到过惊诧。
但到了后来,也算习惯了下来。
就仿佛是照过镜子,在看着那名由她一手带出泥沼的少年,正经历着自己的人生一样,倒也别有一番风趣。
只是看着看着,她发现自己的心思有些不一样了,而这‘金页’似乎也格外懂她,或者说在故意引导她,往一些旖旎的方面想。
本来,也就是一点‘异样’而已。
可日积月累,架不住水滴石穿。
一缕异样越积越大,导致她如今每每闭眸,忽地惊醒却发现,自己最近三年的人生,竟怎么都绕不过那三个字,
宋柴薪。
丹道已成,神魂相融,这个时候,一点一滴的悸动,都有可能拨动心弦,将其放大。
当宋梵镜看到,
宋柴薪甚至有因为她,冰释前嫌,向着云鸾山释放善意,且靠着自己强大到,可以不再叫人忽视、贬低之时.
她忽然有种错觉。
若是就这么离去,隐姓埋名一辈子,看着这个小娃娃走出自己的一生,放下自己心头的‘执念’,或许也不错。
修长的玉指勾起一滩幽泉,宋梵镜玉颈轻抬,捻指抹过喉结,任由它自锁骨一点点滑落,浸透入纱衣。
她的娇躯玲珑有致,通体如玉,隐约散发的幽香充斥着媚意。
就宛如那大雪山上下来的白狐儿一样,娇媚俏皮。
只不过,往日都被血腥气与冷漠的容颜掩盖住了,无人注意到这一点而已。
透过泉水,望向自己如水内敛的晶莹眸子,宋梵镜忽地一笑:
“原来这么长时间,他都这么努力了啊.”
“那,”
“我若入第三步,便许他一个‘真传’的名头,收他为徒,这样,也能有合理的名头,授他云鸾真传法门了。”
“真算起来.”
“让他叫我一声‘姐姐’,其实有些不合适的。”
宋梵镜,比谢微小了六七岁,某种意义上讲,算得上是同一辈人。
说句托大的话
就算是让宋柴薪叫她一声‘宋姨’,都不过分。
不过哪个女子愿意承认自己老了呢。
更何况,是几乎修成元丹,正值妙龄的宋梵镜!
哪怕这座云鸾山,令她不喜。
但要是迈出了这一步.自己的人生,多少也有了几分可能,也有了几分底气。
这样想着,
宋梵镜罕见的心情有了些愉悦,哼唱着并不算熟练,不算太好听的歌谣,有些期待。
想要在自己最为‘雍容华贵’的元丹大典上,看看宋柴薪这两年,到底有着怎样的改变。
光从只言片语上判断,是挺天才的。
但天下天才,高不出一个‘宋梵镜’!
自己,总归更高!
(ps:5K,等下还有一章,昨天摸鱼只写了五千,罪过QAQ!)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