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梵镜师姐第三步前,结成武道天相,必成中品元丹,甚至更高。”
“弄得周边这些正宗、望族,都争相前来示好,就连两座江湖道统,以及两座府城的官府,都过来了人,可谓是给足了咱们面子!”
“云鸾山有多少年,没有发生过此等盛况了?虽说与有荣焉,但是咱们这些隶属于‘云鸾院’的普通弟子.可真是累得够呛。”
“别抱怨了,走走走!”
“眼下天色不早,要是今天的事办不完,回去又得挨执事责罚,关起门来大家都是自己人,但要是在宾客面前出了丑,那不就是抽自己脸皮子嘛!”
“四步道统‘玄兵洞’的长老亲传‘秦守拙’、四步世家‘顾家’的嫡女‘顾桑’、蜀南府府尊的公子‘百里锡’.”
“都道是‘人以类聚,物以群分’,武夫也是这样。”
“听闻那些一州扬名的江湖宿老们,早在年轻天骄时期,就已大都长袖善舞,谁家元丹展露头角,便呈上拜帖,前来结交,或是‘拜为兄弟’,或是‘义结金兰’.”
“这一次梵镜师姐的名头,引来了这么多的豪门后辈,若是与他们攀上交情,未来咱们云鸾山的地位,必定更加稳固,甚至更进一步,也犹为可知!”
“所以,更不能把事办砸,赶紧的,走快些!”
云鸾山道,有两位穿着云鸾衣,有着‘水火仙衣’水准,拜入云鸾山数年的云鸾院弟子,正在并肩,急步走着。
两人一个叫林希,一个叫余炼城,都是三年前,就加入了云鸾山的弟子。
二人早就脱离了杂役院。
再修行修行,若是在三十岁前,有了‘周天采气’的道行。
就能有机会入‘锁妖林’、‘观剑林’,成为锁妖门徒,亦或者观剑门徒,拜入两位长老门下。
亦或者,选择留在云鸾院,做俗务长老蒲正权的入室弟子。
三个选择,无论是选择了哪一条路。
最起码,都有了‘名门级’的功法,以及技艺得授。
对于九成九还在城级摸爬滚打,修着筑基品质技艺的同级武夫来讲,已经是令人艳羡的修炼环境了。
两人一路攀谈,行于山道。
忽得,就撞见了一男一女,往上行走。
女的鹅黄衣裙,背负一柄剑气纵横的宝剑,明眸善睐,鞋袜轻挪有剑铃‘当当’作响,叫人忍不住就望去了一眼。
而这叫做林希与余炼城的,迎头撞见这两人,本来还以为,是哪一家出身的宾客,在山野游荡,刚想开口。
可看到眼前的黄裙少女
面面相觑,顿时露出惊喜之色:
“是观剑林的阮师姐?”
“见过阮师姐!”
云鸾山弟子,不成周天采气,作为三大法脉入室弟子之前,遇到入室弟子,以及长老亲传,无论年纪,统称‘师兄师姐’。
早在快一年前,阮秀秀就经常下山历练,林希与余炼城,都是云鸾院的普通弟子,见不到阮秀秀几面。
但‘云鸾双珠’的名气,在云鸾山可不是一般的高。
就算是锁妖林的首席崔蝉,实力与年纪俱在,但比起这两位侠女的‘受人追捧’,还是要逊色不少。
所以只是一眼,两人就认出了她。
同时
不可避免的,也看向了一侧的身影。
只见这少年身材修长,身着墨袍,眉宇间寒意与威仪,似乎凝作实质。
就算没有披上一身官衣,给人的感觉,也犹如是官府大权在握的一方诸侯。
只是瞥了眼,林希便把头埋低,同时心中艳羡:
“这到底是哪一家、哪一派出来的少年天骄竟能与阮师姐并行,看上去郎才女貌的,平白无故,便叫人生出自惭形愧之感,真的是”
他一边低头想着,一边用侧眼的余光,默默看着阮秀秀只是颔首了下,便带着那少年,一路远去。
这个时候,林希才发现,身侧的余炼城,竟然从来没有低头,而是死死的盯着那少年背影,眼神里流露出了.浓浓的骇然。
于是,他猛地拉了下这位同伴的袖子,低声喝道:
“余炼城,你疯了?”
“那可是能和阮秀秀师姐同行,而且从容不迫的少年天骄,看着模样,阮秀秀师姐,还跟在他后面,亦步亦趋,显然是以他为尊!”
“我曾听闻,观剑林的‘阮秀秀’师姐,虽说善解人意,毫无架子,但却最是喜欢与人比较,从来不服任何人,尤其不服少宫主。”
“这到底是怎样的家世、怎样的地位.”
“才能叫这样的人,甘愿矮上一头?”
“武夫气盛,一言不合大打出手的例子,屡见不鲜!”
“要是被他注意到,一指头碾死你,你死都是白死!”
“咱们这样的,和他牵扯上,不是嫌命长么!”
听到同伴的低声肃喝!
余炼城眼中尽是恍惚。
他甚至禁不住的.
倒退了两步。
然后望向那愈发远去的影子,倏忽间,狠狠得给了自己一巴掌!
火辣辣的疼痛袭上心头。
才叫余炼城咽了咽唾沫,同时单手捏着林希的肩,艰难开口:
“他他是”
“宋柴薪?”
“怎么可能!”
宋柴薪?
听到这个名字,林希一愣,只觉有些熟悉,但一时之间,又有些想不起来,于是不确定的道:
“那是哪一家的天骄?”
“和我们少宫主一个姓,莫非是当代剑主出身的家族,哪一支血脉相连的支脉公子?”
似那种宛若话本里的‘主角’人物,林希倒是不觉得,和自己一般平凡的余炼城,会与他有什么交集。
要是放在似黑山这等百万户人口的大城。
或许‘水火仙衣’在外城,可以过得极为滋润,甚至是坐上一把龙头交椅,混个帮派的派主当当,都是手到擒来的事情。
可凡事,都怕对比。
在这云鸾山。
水火仙衣的普通弟子,一抓一大把。
也就比初入门的‘杂役’弟子,高上一级罢了。
跌坐在一块大石上的余炼城,听到林希的话,大口大口的喘着气,他沉默着缓和了半晌,才语气低沉:
“支脉公子?他?宋柴薪?”
“呵”
“他要是什么显贵大派的公子哥.或许超越少宫主,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