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样想着,白夫人问嬷嬷,“这月给年家和华妃娘娘进献的银两可准备好了?夏季燥热,娘娘那边可缺不得冰块,你可问过年府那边?”
嬷嬷想了想,不确定地说,“奴婢月初就将银两送到年府去了,至于冰块,年管家倒是没说,想来是不缺的。不过,奴婢去的时候,倒是碰到了山西巡抚家的下人。”
白夫人惊疑不定地说,“山西巡抚?听说那边煤工闹事,搭进去几十条人命,连皇上都惊动了,山西巡抚监管不力,怕是要治罪,难不成也想走年家的路子?”
白夫人常年经商,哪里会不知道其中的猫腻,若是皇上不想追究,山西巡抚也就是个监管不力,可若是皇上想追究,那可以深挖的就多了,毕竟几十条人命可不是一日两日弄出来的,能让巡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可想煤商们给了多少好处。
嬷嬷手里有好几条消息途径,对此倒是颇有了解,“夫人常年在京中不知道,年大人常年驻扎在西北,在那边可以说什么都管,底下人都说,科举无用,还不如年选佟选。”
嬷嬷听多了这些,早就见怪不怪,但是对于白夫人,只觉得心惊胆战,她重复道,“年选?”
嬷嬷惊讶地说,“咱们家白三爷就是走的年选的路子呀!掏了足足十万两呢!”
白三爷就是白夫人的三哥哥,因为在家中排行老三,所以奴仆们都尊一声三爷。
白夫人皱眉说,“当时不是说,三哥走年家的路子吗?我以为是私底下的关系。”
嬷嬷才明白白夫人对此确实不知道,也难怪,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,哪怕白夫人精明能干,可已经不能算作白家人,合作可以,家族隐秘对白夫人也是半遮半掩,西北的差事,是年家给白家的好处,白家人哪里舍得让白夫人这个外嫁女分一杯羹呢?
所以,白夫人也只是知道个大概,为了不引起白家的警惕,并未多问。
嬷嬷解释道,“咱们的生意少有往西北去的,您不知道也是常理。年大人如今是西北的一把手,别管是衙门里的,军营里的,他都能说的算,谁想在西北做官,谁就得拜入年大人的门下,做年大人的门生,这不就像是科举一样吗?所以,大家都管这个叫年选。
只是这年选可比科举费银子多了,能让门房将拜帖传进去,就得花一万两,想见到年大人,还得再花五万两,若是想保证一定通过选拔,得再掏二十万两。若不是三爷有白家的关系,哪里是十万两能摆平的。不过,原来只在西北有年选,怎么山西巡抚也知道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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