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体急速坠落，刹那之间已经落入水中。

小松明执呛了好几口河水，在水里扑腾了一会儿好不容易才浮出水面，几张青灰色的大脸已经凑在周围幽幽地盯着他。

瞳孔青灰，眼底死气沉沉，他差点没被吓得背过气去，好在这些死侍只是仔细嗅了嗅他的身上，便兴致缺缺地散开了。

他这才想起来此处常年不见光，这些死侍估计是时间久了视力已经退化，只能依靠嗅觉来辨认同类。

长长地舒了口气，眼前的一切都是黑暗的，空气里弥漫着死侍身上特有的腥臭味，耳边是此起彼伏的嚎叫、以及死侍身体滑动在河水里的声音，他的手不时能触碰到它们冰凉滑腻的尾巴。

昏暗的河道里，时间似乎都变得无比漫长起来，在视力被剥夺的情况下，其他的感知便会成倍放大。

他不由得深深地打了个寒战，忽然无边的悔意浮上心头。

如果、如果他刚才选择了跟着他们，就不用此时孤身一人漂在河里了，他不知道这条暗河到底有多长，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出去。

他一直以为自己能活成心目中的样子，却没想到如此之快败给现实。

想成为什么样的人，和能成为什么样的人，果然是两件事啊。

无尽的黑暗中，他逐渐涣散了意识。

……

“看来这也是死路。”

洛溟海收回出去探路的小白龙，这已经是他探索的第二十一个洞穴，无一例外都是死路。

他的心底已经悄然升起一丝烦躁。

但他的自控力向来很好，按捺住心头的焦虑，他再度释放出小白龙去探不远处那条还没爬过的洞穴。

一行人在进洞的时候就约定过，每个人每到一处洞穴就做标记，以免其他人重复，而且随时都用通讯灵器联系，因此很快排除掉了一百多条走不通的死路。

矿山的地形决定了出去的路不是那么好找的，错综复杂的洞穴弯弯绕绕，指不定哪里又蹦出一群死侍来，几人走走停停了几个时辰才堪堪进行到一小半。

“照这样估计明天都出不去。”

手里的通讯灵器里传出楚辽无奈的声音，公休日结束还没回校，就算他们在学院里声望颇高，学院处罚他们依然不会手软。

“有什么好怕的。”

冯铮向来都不太把学院规则放在心上。

其他人依旧沉默。

洛溟海失笑。

“你们到哪了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