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干嘛去哪儿吃啊?告诉你小子,老头儿我做饭的手艺那叫一个绝,想当年,甭提多苦了,我们炊事班要啥没啥,棒子面都得限量,每人每天只能啃俩窝窝头,我一看这哪成啊!于是灵机一动,去山上采树叶子,回去炖给大伙吃,我告诉你,可不是啥树叶都能吃,这里面讲究大着呐!就好比说.......”
杨庆有听到这,头都大了。
好嘛,敢情这位是个老革命,不仅是老革命,还是革命队伍里的火头军。
这都聊起吃树叶了,可以想象待会去他家会吃什么?
大鱼大肉就甭想了,桶里的小鱼,搞不好他都得送人,绝逼会请哥俩吃顿忆苦思甜饭。
“停停停,老爷子,我刚想起来还有事儿,那啥,您慢慢收拾,我先走了,回见。”
杨庆有说罢,催着冯勇,麻利提桶跑路。
“嗐!我说小子,打赌得愿赌服输,你半道跑路可不行啊!嘿!回来.......”
任凭老爷子怎么喊叫,杨庆有头都没回,跑的那叫一个快。
您都聊上吃树叶了。
哥们还留在那干嘛?
等着晚上跟您一起忆苦思甜吗?
等出了公园,杨庆有这才放缓脚步,他身后的冯勇提着桶,喘着粗气,疑惑的追问道:
“哥,哥,您跑什么?老爷子又不是坏人,不就是吃个饭嘛!大不了您亲自掌勺啊!”
“掌你妹。”
杨庆有赏了他一比兜,埋怨道:
“掌勺也得有菜料齐啊!你瞅瞅老头回忆过去的沉醉样儿,我就是提着老母鸡上门,他都得让我把母鸡换成咸菜疙瘩,你哥我又不差钱,没必要冒险。”
“那倒也是。”
冯勇瞅着桶里的鱼满意道:
“就凭您钓的这些鱼,咱今晚就能美美吃一顿,确实不值当的冒险,再说了,这鱼留到明天,能不能吃,还两说。”
杨庆有把鱼竿往冯勇胳膊下一塞,拍着他的肩膀道:
“行了,你先回去,让冯婶收拾着,我还有事,晚点回去。”
“好嘞。”
目送冯勇身影消失后,杨庆有这才双手插兜,往对面胡同口供销社的方向溜达。
他哪里是有事啊!
他是纯粹不想回去收拾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