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梦遥扶起董真真,亲手为她拭去眼泪道:
“真不知怎么说你好,一个六境的,动不动就哭。”
董真真含泪望向柳梦遥,心中有一万种说不出的崇敬及喜爱。虽然她和柳梦遥之间不存在人尸羁绊,但她俩心心相印的程度已丝毫不亚于人尸羁绊了。
柳梦遥回到座上,准备正式进入军事议题,刚想开口,忽然自个儿拍了拍脑袋:“差点忘了,还有一事!”
大家猜也猜到,这下该轮到户部督统孙沉雷了,毕竟刚才反对柳梦遥继位的重臣之中,就数他叫的最响。
“孙沉雷。”柳梦遥果然点名他。
“臣在。”孙沉雷冷静应答,他自知方才站错了队,为此在地宫躲避的那点时间里,他已经打点好了一切,疏通好了关系,各种陨币和银票在昏暗之中一顿塞,请求诸位大臣连名保他一命。
不仅如此,他还提前想好了三套辩解方案,就连吏部和刑部那边他也早就派人给当年涉案的材料动了手脚,是查不出他任何毛病的。
基于此,他信心满满地走出一步,对柳梦遥行君臣之礼。
但他还是误判了柳梦遥的动机。
柳梦遥盯着他,良久不语,心想给游山龙翻案可没那么容易,毕竟游山龙是载入史册的第一大叛徒,但她曾答应过金甲飞,要给游山龙一家十几口人讨回公道的,这下该怎么办呢?
孙沉雷也直视柳梦遥,如果柳梦遥有一百种问法,那他就有一百种答法。
大殿上的气氛瞬间进入一种恐寂中,每个人都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。
柳梦遥嘴角一扬,开口:“我刚刚坐上城魁这个位置,还不熟悉你们这儿的文化。”
“哦?请城魁大人尽管问,微臣一定知无不言,言无不尽。”
“你们这讲不讲究「君要臣死,臣不得不死」?”
“当然讲究,千百年来,南音奉行礼乐至今,从未改变。正所谓君叫臣死,不敢不死;父叫子亡,不敢不亡。为人臣子,当以忠孝为首,而敢直忤于君父哉?”
“那好,你去死吧。”
孙沉雷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,登时哑口无言,大惊失色!
柳梦遥话音刚落,天宫侍卫们便领命拔剑,齐步向孙沉雷走来,只见一道道寒光连续划过,孙沉雷连叫唤一声都来不及,便已人头落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