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看来麻药的剂量没给你用够。”风生不紧不慢地戴好手套，叫其余通天员退后，自个儿来到岳宁霜跟前：

“既然醒了，就跟你再说两句吧。宁霜姐姐，之前听卢卢这样说起过你，她说宁霜的面庞异常美丽温顺，任何女生只要在她的身边，都会立刻安静下来，使她们不但不存嫉妒之心，反而变得贤淑温良。”

“你想说什么？”岳宁霜心中此刻结满冰霜。

“我想说，你是要塞里最美的女孩，所以你的手术我会亲自操刀完成，必保你美丽的容颜栩栩如生！”

“你觉得把人变成这样子，是美？”

“要知道人死后都会变丑，而我能将你们定格不变丑，这不就是一种美吗！姐姐，你得接受冥偶的美啊！”

岳宁霜缄默了好一阵子，觉得风生的「变质」仿佛让通天司充满了酸臭味，她勃然怒道：“卢卢要是看到你做的这些事，她一定会后悔曾跟你这么要好！我诅咒你永远都得不到卢卢的原谅，哪怕在九泉之下，你也别想再见到她！”

风生被戳中痛点，暴怒至极，五官从脸上连根拔起，嘴巴快速地一张一合告诉她：“接下来我不仅要将你做成冥偶，而且要把你的嘴给缝合起来！我看你还怎么向卢卢告我的状！你会变成一个丑陋滑稽的小丑女，供后世嘲笑！”

岳宁霜听罢，想象自己变成风生所描述的小丑女，胸中沸腾着惊悚的血液，吓得像刚出生的小鹿一样，连站都站不稳！她心想自己横竖是个死，虽然从未杀过人，但既然事情发展到了这一步，怎么也得拼这最后一下了！

趁风生还在发疯般地辱骂，岳宁霜的手慢慢从制服口袋里掏出一把袖珍手枪，枪托上还嵌着宝石——这把柳家的祖传银枪，最初由广州十三行的洋人制造，后由金甲飞送给岳宁霜防身用，是两人的定情信物。

在盛怒的牵引下，岳宁霜忽地拔枪对准风生，扣动扳机，风生应声而倒！

这是她头一次开枪，不免把自己吓得够呛，紧接着她又对着这屋子里一顿乱射，直至子弹打光。

然而这次她没有打中哪怕一个人，更叫她绝望的，是风生的说话声再次响起：“看来，连老天爷都没站在你那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