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爸!”岳宁霜哭着扑入父亲的怀里。
由于失血过多,药师浑身冰凉地躺在血泊中,已然奄奄一息,什么话都说不出来,连呼吸都那么地艰难。
只见他半睁双眼,左手吃力地牵起金甲飞的手,右手缓慢地托起岳宁霜的手,将他们两人的手叠放在一起。
意思很明确:他正式把女儿托孤给金甲飞。
最后,药师的手一软,长长地呼出了仅剩的余气,闭上了眼睛。
岳宁霜的眼里霎时布满悲凉的寒光,口中断断续续地念叨着一些话语,使劲地摇动父亲的遗体,想要将他唤醒。
金甲飞担心再这样下去会彻底失控,抓住她的肩膀,以一种坚定的力量迫使她镇定下来。
她这才哭得像个孩童,被挑破的手腕,此刻由于气血沸腾,绷带上又渗出了血斑。
望着岳宁霜如此受伤地抽泣,金甲飞也不知道该怎么办,只得犹犹豫豫地摸了摸她的脑袋。
岳宁霜感到仿佛被一股慈父的气息穿透身心。
待埋葬完药师,已近凌晨。
金甲飞仰望满天繁星的旷野,听到西北方向传来玄武丸的鸣笛声,“只有和军队会合,你才算真正安全了。”
岳宁霜朝父亲简陋的墓碑磕了三个响头,随后拍去身上的尘土,跟着金甲飞迈出追赶大部队的脚步。
二人一路无话,只顾疾行。
“等等,”岳宁霜忽然叫停,“我还不知道,你叫什么名字?”
“金甲飞。”
“以后,我应该怎么称呼你?”
金甲飞心想这简直是莫名其妙的关系,而且她爸最后的行为是很微妙的,怎么理解都不为过:“你想怎么称呼都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