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管眼前两人是什么修为,他都可以轻而易举地杀了他们。
什么上古神器?不过如此。
魔尊指间一动,如蝉翼震动般轻巧。谁知那与他长了同一张脸的少年敏锐又眼尖,握上红衣女人手腕,“师尊退后!他动了!”
青黛一退,低头看,“哦?看来修为在恢复呢,小黑。”
魔尊:“………”混账小子。
白衣少年两指夹起一张符纸,横在胸前,单手护着青黛,“黑气萦绕,绝非善类。”
“师尊,我要杀了他。”
“喔唷。”青黛一把揪住少年后领,“小孩子,打打杀杀像什么话!昨日教你的浇水符、松土符和播种符学会了吗?”
正是年少轻狂的年纪,少年羞耻到脸红,“……学、学会了。”
魔尊,“……”
什么乱七八糟的?
魔尊不屑的冷笑还挂在脸上,脑中突然闪过不甚明了的记忆,刺痛他神经。
小阿绥、红衣女人、师尊、五花八门不着调的符咒……
魔尊攥起的指尖突然失了力。
这个梦境,居然发生在他十八岁,刚拜入宗门的时期?
那么,红衣女人是……
青黛撩起袖子,蹲下身看他,“小黑,我们宗门的小孩胆子都小,你会吓到他们。”
说着,她指尖翻出一张纸符,“小阿绥年纪小,不可以杀你。只能我动手啰。”
魔尊脑仁生疼。
他曾将与师尊有关的感情种下层层术法封印,其上的枷锁却仿佛在浮生梦震碎他血脉时,一齐被震断。
他看清了红衣女人的脸。
似在水墨之间描上了一抹明亮的红,不突兀,若有似无地拨开引人沉沦的涟漪。
泠青黛。
……师尊。
魔尊刚聚起的魔气胡乱四散,他又呕出一口血,浑身疼、识海疼、无一处不疼。
他有多久没见过师尊了?
正道人士大举进攻寂渊宫时,貌似是他的生辰。
从十八岁,到一千八百岁。
曾经日夜呕血想着念着的人,曾经成了他心魔的人。
原来做个梦就能见到?
魔尊咳出一口血,失神地望天空。
可为何千百年间,师尊从不入他的梦。
为什么要记起来?
该忘记。
“喔唷。经脉怎么又断了。”青黛一掌把符纸拍他脑门,“小魔物,接下来要听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