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声极缓,她举着文书,那摁在封面的长指,锋利、艳红。
青黛展现了她兽化的能力。
在这场牌桌,她拿出了自己的诚意,坐上了一同对弈的位置。
青黛说,“我加入你的计划。”
松知言不停舔唇,显然在纠结,“阿月,为了少弋你连命都不要了?那小子知道,一定感动地要哭!”
“谁说我为了他?”青黛将文书掷回褚以尧手中,她的指尖滑过下巴,“我为我自己。”
即墨容伽不自觉上前一步,比起混在鬓发里的几缕晃眼的红色,此刻,他好像只能看见青黛神采焕发的眼。
青黛一合掌,长甲又变回柔软的模样,亦是不在乎的态度,“只是因为我想这么做。”
“叮——任务达成进度30%”
松知言一咬牙,夺过褚以尧手里的文书,一字一行扫过去。
想到少弋,想到狐狸,他那一巴掌就会被白虎拍成肉泥的身体,好像正在一点点拼凑起来,变成了一块并无用处,但色厉内荏的泥团。
松知言看向即墨容伽,“白虎兄弟,你也是白虎族的,你对上他们,有几分胜算?”
他压在屁股底下的尾巴终于舍得放出来,壮胆似的摇晃,“不是为了我嗷!一句话,你能不能护好我们家狐狸!”
青黛撑着下巴,仰头看即墨容伽。
这个角度,能看到白虎旧伤未愈,又添新伤的脖子,斑驳伤口下留了一抹紧实的轮廓,延入衣襟里。
她皱了一下脸,觉得还是自己保护自己更可靠。
即墨容伽再走近半步,过长的发尾罩在青黛额前不过片刻,很懂分寸地移开了。
他没有任何表情,但青黛总疑心他在笑。
因为即墨容伽的说话声像蕴藏着未尽的情感,沙沙拂耳,“能。”
青黛哼了声。
松知言忙道,“好!那就好!我也加入你们!”
就这样,一赤狐一白虎,一黑熊一松鼠,达成了暂时同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