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见到钟府的一草一木会痛,见到与你共赏的日出月落会痛,你忍心吗?”
钟成雯面色苍白,这个顶天立地的大将军被戳到了软肋,她无力道,“我没办法…我真的没办法…”
她卸去身上的软甲,底下的黑色里衣被血浸成深色,“我打不过耶律齐。连成玉也打不过。”
软甲掉落在地上,如同钟成雯被碾碎的尊严,“我们都输了。”
青黛注视着钟成雯的伤口,沉默良久,最后她说,“雯姐,你听我说。”
“我只是北溟数位皇女中的一个,没有我,还有大殿下,二殿下,四殿下……”
“可你们钟氏一族是北溟唯一的将门世家,是撑起北溟百年基业的脊梁,你们必须活着。”
青黛捡起软甲,塞回钟成雯怀中,“受伤了便好好养伤,记住,这是命令。”
钟成雯被青黛的话触动,眼中闪起亮光,“国之脊梁……吗?”
半晌,她舔了舔干涩的嘴唇,“三殿下,我不会死的。”
见钟成雯重新振作,青黛松了一口气,恢复了笑脸,“好了!带我去看看军中是如何情形。”
聊到半夜,青黛总算对目前的情况有所了解。
嘉门关地势高易守难攻,可城中粮草有限,耶律齐切断了所有嘉门关与外界联系的路,若一味死守,迟早兵败。
钟成玉前几日出城去寻粮草,可耶律齐把持着峡谷、洞穴等极其险峻又适合埋伏的通路。
带出去百人,回来折损了一大半,作为将领的钟成玉还负了伤。
青黛简明扼要,“如今城中粮草可撑几日?”
“最多五日。”
“我这三日从皇城到嘉门关为何并未受阻?”
钟成雯呸了一口,面色嫌恶,“那耶律齐就是个彻底的变态!他享受玩猫捉老鼠的游戏。他曾放话,嘉门关只进不能出。”
青黛冷笑,“真是把北溟人的性命当作任他取乐的游戏!”
钟成雯显然也气的不轻,她重重吐出两口气,“殿下,耶律齐此人确实谋略不俗。我们该如何破局?”
青黛的目光落在沙盘上的峡谷,“以牙还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