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实满意地点头,露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,说道:“房启啊,你我交情深厚。想必你也听说了,御史台有几个不知死活的御史联名弹劾本王,刑部和大理寺居然也狗胆包天地跟本王翻起了旧账。本王念及你我情谊,本不想让你受到牵连。可征税这事你也牵扯其中,本就脱不开身。如今只有一个办法,可保你周全。”李实语气低沉地说。
房启心头一紧,连忙问道:“府君请讲!”
李实叹了口气:“只需你担下一个小小的罪责......就说你领会错了本王的政令,京兆府辖下各县,还有关中那九个州县的官员都是看到你的做法后,自作聪明,擅自揣测,才发了那道封锁门户的告示,导致民怨沸腾。你放心,本王自会在陛下面前为你美言几句,定能保住你的官位。”
房启听后,脸色变得苍白,但看到李实那根本不容他拒绝的凶狠眼神,还是咬了咬牙,应道:“多谢府君眷顾,下官明白了。”
李实拍了拍房启的肩膀,微笑着说:“放心吧,本王不会亏待你的。等这件事过去了,本王定会重重赏赐于你。”
房启叩谢后,心情沉重地离开了京兆府。
想他曾祖和祖父在世的时候,房家出了两位宰辅,是多么的威风八面。如今,却是人在屋檐下,不得不低头了。
为了报答李实的知遇之恩,他只能牺牲自己。然而,他并不知道,这场风波才刚刚开始......
刘绰端坐在书房内,眉头紧锁,手中把玩着一块棉布。
“这个赵明诚疯了不成?原本我以为他会悄无声息地偷偷卖,没想到他居然敢如此大张旗鼓地售卖棉布。我家根本未许婚于他。他却在东都大放厥词,以刘家郎婿自居,真是岂有此理!
此事若让蓉姐姐和阿娘知道了,她们得气成什么样子!他这是想用传言倒逼我们答应他的提亲不成?
云舒棉布可是被圣人御笔赐过字的,仿冒乃是大罪。他身有功名,又不是无知乡民,难道不怕死么?一旦事发,就算不要他的命,辛苦得来的功名怕也保不住了!”
李德裕在一旁翻阅着来自东都的情报,笑道:“赵明诚要在东都卖云舒棉布,东都的商贾不好惹,百姓更不是好糊弄的。若不拿出点令人信服的噱头来,谁会相信,他代理的真是云舒棉布?他是新科进士,又真的去你家提过亲,如此说,自然会使不少人信服。
关中九地的棉花可不是个小数目,便是压低了收购价格,这个赵明诚一下子织造了这么多棉布出来,怕是也已经将全副身家都砸了进去。若不明火执仗地卖,怕是要压在手上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