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是,这些都不是最让公子夏头疼的。
以少胜多的战例,公子夏并非没有,但此刻的对手,无论他想尽什么办法,都似乎总能够先他一步。
计无谞。
公子夏牢牢记住了这个名字,这个一而再再而三让自己计划落空,甚至将计就计的男人。
面对这计无谞,公子夏升起一股无力感,尽管自己坐拥地利,却依旧无法阻挡对方前进的脚步。
城外野战,公子夏已经不抱任何希望,现在他唯一的优势,就是依靠高大的城墙据守,以此来抵挡祁军的进攻。
好在公子夏身经百战,并非庸手,这才勉强将祁军抵挡在了北境。
可是,公子夏只有一个,他总不能把自己劈成两半来用吧。
这边你挡住了计无谞,另一边,谁还能挡得住呈季?
想到呈季,公子夏便头大如牛。
他无数次在心中腹诽,将自己的君父骂了无数遍。
谁不知道呈季就呈少这么一个宝贝儿子,平日里,那都是捧在手里怕摔了,含在嘴里怕化了。
你干什么不好,偏偏要把人家儿子杀了,人家能不反你吗?
再退一步讲,你就算是要杀人家儿子,能不能行行好好,连呈季也一起杀了,让他们一家整整齐齐,地下团聚?
结果倒好,儿子杀了,老子没杀得了,还让人给跑了,现在,人家老子率领着大军回来报仇了,这可咋整??
论军事才能,呈季不在自己之下,论地形,呈季为了这一天,怕是早就把离国的地形烂熟于心,这里相当于他半个主场。
眼看着渊国狼南下如火,摧毁了一座又一座离国城池,公子夏除了无能狂怒,什么都做不了。
实在是军中无人了啊。
唯一一个能用的李长空,现在还在南境与宁国军周旋,那边的情况,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,反正肯定也好不到哪儿去就是。
公子夏仰天长叹。
难道,上天真要灭我离国?
再这么下去,周边其他几个小国,怕是也要坐不住了。
“报!”
就在此时,副将走进帅帐中来,单膝跪地道。
“李长空李将军求见。”
“什么?李长空??”
公子夏听到李长空三个字的时候,都愣住了。
他不是在南境抵挡宁国军吗?
怎么跑到北境来了?
难道,南境丢了?
那离阳呢?
公子夏浑身一阵恶寒,短短几个呼吸之间,便想到了许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