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闻这句,名唤花娘的妇人眼睛泛红,只剩一只的眼睛里,滴下一串浊泪!
“回夫人的话,他们在哪里,我至今都不知道!”
陆夫人奇道:“你们是至亲,怎会不知?”
“那一日,孩子他爹按时去陆府当差,可连着两日都没回来,我在家中焦急,就求陆府门房传话,说想进府里问问,可平时好说话的门房,却一脸恶狠狠的告诫我滚出西蜀,我不明所以,我家男人还在这里,我为什么要滚?又过了两日,孩子他爹还是没有音讯,两个孩子见我饭食不思,夜不能寐,就又去了陆府打听,可这一去,两个孩子就再也没回来过了!”
“夫人啊,到这个时候我哪里还有不明白的?只是我不敢相信,一向仁义的陆家主,和心慈的陆夫人,怎么会害了我的男人和一双孩儿?我硬闯进了陆府要个说法,可却被陆奇瑞用一枚绣花针刺中了眼睛,可叹我绣了半辈子的花,最后却毁在绣花针下!”
陆夫人沉思片刻:“我一向不管外头的事,你男人在外院当差,怎么没的音讯我倒不知!只是你,我是问过的,下人回禀说,你自己熬夜绣花,伤了眼睛,以后都不能再做绣活,我那时还可惜了好久,此后每每花样上不称心的时候,就会想起你!”
花娘擦了一把泪,哽咽道:“夫人心善,还能想起我,可不知陆家主这些年,有没有想起我那枉死的男人?他可有在梦中向你索命?”
陆奇瑞扭过头:“装神弄鬼,无稽之谈!”
“是了,陆家主手上害过这么多人,怎么还能记得我家男人的模样?”花娘哑着嗓子说道:
“他们悄悄告诉我,我家男人是听到了不该听的话,这才被杀人灭口的,我那两个孩子不依不饶的要他们的爹爹,陆家主心下不耐烦,又有人说要斩草除根,也遭了毒手!苍天啊,这如果不是草菅人命,那还有天理吗?”
“你可有证据?”陆奇瑞低吼:“没有证据你就是污蔑之罪!”
“欸,花娘如今是证人,足可证明你杀害卖油郎一家四口人!”楼二插嘴:
“陆家主,光这四条人命,你就得偿命啊!”
“这里不是公堂,我要去公堂辩诉!”陆奇瑞焦躁起来,他心中越发不安,似乎事情已经远远脱离了他的掌控!
“把铁链解开,先前说好了是直接去衙门的,如今你们说话不算数,我就不奉陪了!”
陆奇瑞话音刚落,楼二桀桀笑道:“铁链即已套上,休想摘下!”
“哼,就凭这区区链子想困住我?痴人说梦!”陆奇瑞衣袍无风自动,胳膊突然隆起,手臂青筋如同蛇游:
“开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