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非晚觉得热,又不能吃得太凉,厨房照着宋大夫给的方子,想法设法做些不同的糖水,晾凉了再端上来,既不伤脾胃,又能解解热。
再说彭六子回了铺子,铺子里生意不好,他既是掌柜又是伙计,
隔壁的扇子铺子关了好几天的门,这两日却又新来了一个趾高气扬的年轻人,将店铺装饰一新,又开了起来。
相对比下,彭六子的字画铺就更显老旧破败。
他在铺子待了一会,转身出来上了门板,
“哟,好好的,彭掌柜怎么白日里就要关铺子?”扇子铺的新掌柜也姓盛,据说是原先胖子掌柜的侄子,
长得一副水灵灵的姑娘样,说话也如街头闲荡的女子般刻薄,
照着平日彭六子的脾气,这样的阴阳怪气,他不怼两句,对不起他念了这么多的书!
但话到嘴边,他突然想起黄麻子的话,一时志气皆散,沉默不语,转头就走。
“啧啧啧,真是奇怪了,难道是死了老娘,怎么这么一副丧家狗的模样?”小盛老板在身后,不依不饶。
彭六子攥着拳头,额头青筋直冒!
“你刚才说什么?”
“哟,还会说话啊?我还当你哑巴了!”
“我问你,你刚才说什么?”
“切,你这副样子吓唬谁?”小盛老板扔了手里的瓜子,双手叉腰:
“谁不知道你那老娘就吊着一口气?再说了,她只不过是个低贱的浆洗妇人,我说上一句怎么了?就你家那破落样子,她今日死了,你怕是连寻块坟地的银子都拿不出来!”
彭六子双眼喷火,提起拳头朝他冲去,
小盛老板却是不怕,依旧站着嘲讽:“你就这衰样,还敢打人?你打一个试试,我让你……”
话没说完,小盛老板眼前一黑,嘴里仿佛塞了一团棉花,他“噗”的一声朝外吐了一口,
两颗带血的牙齿从他嘴里喷落在地上!
彭六子浑身发抖的站在他对面,衣摆有点点血迹!
那是他的血!他居然被打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