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姑娘,这刘碧颜真是太不要脸了,湖边那么大的宅子都让给他们了,还想来榴园住!”青霜愤愤不平,
顾非晚正接过朱嬷嬷递来的帕子,细细擦着脸,
“姑娘这次做得很好,要论装弱扮乖,哪个女子还不会了?”朱嬷嬷笑着说道:
“老夫人从前说过,用彼之矛攻彼之盾,姑娘是出师了!”
顾非晚按了按腮帮子,眼里全是笑意:“难为这刘碧颜动不动就落泪,原来真正做起来还是挺辛苦的!我如今倒是有些佩服她!”
“那吴嬷嬷走前还巴巴望着桌上的银子,真是贪得无厌!”青霜想起吴嬷嬷的眼神,就觉得像是活吞了一只苍蝇般的恶心。
“许是那边的银钱真有难处!”顾非晚扔了帕子,抬手让等在一旁的宋大夫诊脉,
“原先外祖和大舅妈就过得不是很宽裕,湖边的宅子是大将军置办的,他们搬进去的时候,大将军应当是给了不少的银子,这才采买了下头那些奴婢小厮,如今大舅妈不在,临走将账本给了我,大将军是个武人,心思单纯,水灾一起,他应该是忙碌之极,能顾上外祖的汤药就算好的,刘碧颜那边为了面子撑起来的场面,他哪里能懂?”
“那刘碧颜就不会张口问大将军要?”不说青霜不解,就是吴嬷嬷也没想明白,一个受宠的大将军妾室,怎会连百两银子都稀罕得紧?
顾非晚张了张口,想说你家大将军根本不去人家房里,
那个冒牌货就算听了这些话,又哪里敢去找宁维舟要钱?自然是四下搪塞,
再说刘碧颜为了维持自己清傲高洁的人设,就算囊中干瘪,也不会三番五次的开口要钱,如今怕是真的急了才找了过来,
“大将军能有多少俸禄?皇帝给的赏赐又不好换钱,从前也只够府里的开销,现在刘碧颜动不动就宴请芜州贵女,不是赏花就是作诗,一旬总有两三场宴会,那点银子怎么够?”
反正青霖不在,青霜是个从来不看账本的,朱嬷嬷是去江南才开始伺候的,顾非晚这么一说,屋里人都信了!
“也是,若论银子,大将军是穷了些!”青霜撇了撇嘴,
顾非晚暗笑,脸上却仍是一片深思:“那边怕水淹是一个说法,刘碧颜现下怕真的是捉襟见肘,外祖的汤药每日都是不断的,进补也少不了,她又怀了身孕,饮食居住更是要讲究,大将军的俸禄是支撑不住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