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士贤见顾九思说的不似假话,摇头轻笑:“你们顾家人,还真是个个都很有趣!”
别院,一桌狼藉,
“魏大人,这……这可如何是好?”
“是呀,河道大人想修他的河堤,我们不管就行了,反正出力的又不是我们,顶多熬到他回京,我们也算出头了,但巡抚不给面子,看起来是要掏我们家底的样子啊!”
“魏大人,你可得想想办法,这江南三十二城里面,就属我们安平的河堤最多,往年虽然我们也截下了些……可往上孝敬的也不少啊,总不能都让我们担了吧?”
“我先说好,我从前就拿的不多,现在更轮不到我吐出来!”说话的人摆摆手,快步迈出大门,
“哎哎哎,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?当时不都一样的分银子?怎么到现在却不承认了?”
“他说得也没错,银子本来就有多有少,你盛家那时候拿的最多,有事自然是你们先顶上!”
有人点火,有人扇风,花厅里闹成一团,
魏少峰眼眉一竖,恨恨拍了下桌子:“吵什么?巡抚大人还什么都没说呢,你们就攀咬起来,若是到了刑部大牢,怕是还没上真章,就吐落个干净了!”
“刑部大牢?”有人惊呼:“魏大人,你可真敢想!就我们这身份,县衙里的大牢蹲着就不错了,我是怕这个混不吝的巡抚大人,一旦寻到证据,手起刀落,就把我们收拾了!”
魏少峰眼神阴鸷:“那就别让他知道!”
花厅空气一滞,有人抖着嗓子开口:“难道真到了要杀巡抚的地步?”
“噗通!”
魏少峰滑落倒地,一手颤巍巍指着说话的人:“你今天是吃了几个狗胆?这话也敢说?”
那人连忙掩住口鼻,过了一会才稍稍放开:“魏大人,我懂,这事只能悄悄的干!”
“干你娘!”魏少峰从地上一跃而起,状似疯癫:“来人,将他给我关起来,巡抚大人一日不离开江南,一日不许放他出来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