庆三知道他没开玩笑,魏泽给了他一个台阶,对他来说,这是最好的选择,也是魏泽最大的让步,不过肯定会有代价,他动了他的家人,魏泽不会就这样放过他。
庆三松开了对禾草的钳制,并推了她一把。
禾草往前一个趔趄,她的上身只着一件交襟半透明纱衣,由于衣领阔大,隐隐现出里面浅色的亵衣,下身着半长束脚裤儿,露出雪一般的小腿肚。
一阵夜风刮来,禾草打了个激灵。赤着绵白的小脚,往前踏去。
女人脚掌还未落地,魏泽扬鞭甩出,把人带离地面,拉到怀里,一手解开大麾将她裹住。
他把她紧紧按在怀里,为她环出一方温暖的空间,她感受到他的力量,禾草吸了吸鼻子,嗅到他身上熟悉的味道,一颗心才逐渐安定。
“双手打断!送去衙门看押。”魏泽冷声道。
他只说替庆三还清白,可没说要保他全须全尾,废他两只手算是便宜他了。
庆三听到后反而松了一口气。
魏泽不在此多作耽误,调转马头,挺腰纵马离去。
宅子早已落了锁,门子在侧房当值,门被大力啪响,门子慌张提灯前去开门。
当头一人正是外出几日的主子爷,只见他大步迈向门内,怀里似是抱着什么,他还没看清,主子经过他时,挥鞭打掉他手里的羊角灯,一言不发朝内院行去。
在外面过了两个日夜,禾草脸也脏了,头发蓬乱,像是哪里逃乱来的。
她心里还是感激魏泽的,不管怎么样,这两次多亏魏泽搭救,他完全可以睁一只眼,闭一只眼,不管她。
女人赤脚站在卧房的地砖上,一双晶莹圆润的脚趾蜷了蜷。
“泽哥儿,这次给你添了麻烦,我心中过意不去。之前我说给你父亲守牌位,那个时候,我受制于人,其实内心总还盼着要回卖身契,能得自由,但是,这两次多亏你施救,我才能脱身,以后我会安心留于魏家老宅,再无二心,余生虔心烧香供奉,祈愿魏家蒙福,下庇远孙。”
魏泽把马鞭往桌上一甩,嘴角扬起一抹讽刺:“原来之前都是在做戏呢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