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青岚忽然沉默起来，许久之后才回答说:“我要杀他，并非反目成仇，而是他已被仇恨蒙蔽了双眼。尤其是被得飞仙宗主多次击败后，整个人变得越来越陌生，根本不是我以前认识的柳心澄了。”

她的嘴角泛起一丝苦笑:“我宁愿他就这样死去，也不想他再无休止地被仇恨蒙蔽，甚至是堕入深渊。”

陆星河微微摇头说:“我以为你会一直站在他那边，没想到……”

他没有继续说下去，许青岚却自嘲笑道:“没想到我会在他背后捅刀子是吗？”

“要是真能杀了你，我当然会毫不犹豫地跟他一起。但我知道，从他输给你的那刻起，便再也没有任何机会了。”

“你愿意饶他一命，不是有多大度，而是将他当成一个可有可无的玩物，想看看会给你带来怎样的意外惊喜。”

“就像……现在的我一样。”

许青岚闭上双眼，终于将想说的话全部说了出来，这是她心里早就想到的猜测，只是一直不愿意相信而已。

“你很聪明，能猜到我的想法。”

陆星河坦然承认:“不过有一点你说错了，你和柳心澄不一样。你的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，而他的结局早已注定。”

许青岚霍然睁开双眼，美眸中亮起希冀的光芒，喃喃说道:“你肯放过我？”

陆星河轻轻点头:“我说过，当初给你种下情欲之种，只是想看看你对柳心澄的爱有多深。在替你解除情欲之种后，你就已经完全自由了。”

“未来的命运掌握在你自己手中，你要是想继续留在白渊界修炼，我也可以帮你安顿下来。但只有一点，如果你选择继续与我为敌，我将不会再手下留情。”

许青岚苦涩说道:“你以为到了现在这个地步，我还有资格与你为敌吗？”

她刚才撂下的狠话，更多的是感觉被玩弄欺辱后的羞愤，只有她自己知道，要想杀死陆星河，机会是何等的渺茫。

“你知道就好。”

陆星河语气缓和下来，问道:“你是想留在白渊界还是回青光界，要是想回青光界，我现在就送你回去。”

“我不知道……”

许青岚茫然地摇了摇头，脸上露出羞赧:“原本我来找你，是想和你，和你那个，然后再自绝心脉，但是现在，现在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