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把锐利的视线死死锁在沈意浓身上,抬起手就指着她的鼻子怨怼,“肯定是她把你给带坏了!”
“怎么,你也想学她,跟我断绝父子关系吗?”
迟屿狠狠打掉迟春盛的手,原疏离冷毅的眸光中,顿时扼变成如野兽般的凌厉。
那股带有攻击性的气魄步步逼近,似是要张开血口吃人。
沈意浓是他的软肋。
他绝对不允许任何人对她言语羞辱,哪怕是一个眼神都不行。
“你怎么说我无所谓,但别把不相干的人牵扯进来。”
迟春盛愣滞两秒,随后笑的伪心,脸部的肌肉痕纹随着动作幅度而变得夸张。
像极了丧失理智的精神病患者。
“哈哈哈——”
他捧腹大笑,身躯躬下地震颤着全身。
不单廖玉珍觉得他有些可怕,就连众人投递而来的目光中,都带着退缩的恐惧。
迟屿将沈意浓护在咫尺的身后,生怕迟春盛做出极端的动作伤害到她。
“我可真是生了一个好儿子,居然胆大包天到要与亲生父亲对峙。”
迟春盛越过迟屿。
将隐匿在眼底里的深邃和阴沉,以一种荡然无存的空洞,落在沈意浓的身上。
瞳仁细入针尖,仿佛示威吐着信子的毒蛇。
“沈意浓,我怎么以前没发现,你本事这么大呢?”
“居然把我儿子蛊惑到连亲生父亲都不认的地步,今天让我跟你母亲颜面尽失,你是不是特别得意?”
“别以为让迟屿出面帮你解决一切,这件事就能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。”
“只要你还在南城,还在飞机场工作,我们——来日方长。”
迟春盛就像化身在青天白日下的恶魔,逆着光,浑身冒着寒气,让人不寒而栗。
他的话语里掺杂着阴鸷,与他对视更是会下意识屏住气息。
沈意浓从不觉得亏钱过谁。
唯独面前的迟屿和迟春盛,是她这辈子都过不去的坎儿。
看到他们的身影,她就想到迟屿母亲跳下楼结束生命的那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