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到这里,沈意浓心底里的最后一点火焰,彻底熄灭。
她从来都不是迟屿的命定之人。
沈意浓只是利用了他对她的心悦和爱意,才苦苦依赖到如今。
现在天光大亮,该是她抽身的时候了。
“我们之间差距太大了,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。”
她用劲全力想推开迟屿,发现他根本没有打算松开的意思。
他小心翼翼地看着沈意浓绝情冷漠的眉眼,裹在她肩头上的指骨渐渐发白。
“你想要什么样的,我可以改,可以——”
“迟屿!”
沈意浓看着迟屿卑微至极的模样,心痛到快要昏厥,“你能不能不要再缠着我了,你再这样下去,除了给我平添困扰,什么都带来不了。”
“你为什么要隐瞒我父亲住院的事情?”
他焦灼的面容顿时一怔,漆黑色的瞳孔里染上局促,好似有千言万语的解释挂在嘴边,却欲言又止了好几次,一个字都说不出来。
这件事情迟屿隐瞒的很好,除了他和黎青,没人知道沈怀洲情况恶化住院。
黎青也不像是那种会跟沈意浓打小报告的人。
“你当时在工作,我联系不到你。”他口吻虚虚地挤出一句。
“那我下班的时候提出要去看父亲,你怎么没说?还故意跟我绕开话题,扯到别的事情上面,你以为你这是在保护我?你错了!”
沈意浓琥珀色的眼眸当中澄满了怨火,似是找到了发泄口,咄咄逼人地朝迟屿迸射一通,“若我父亲真有什么三长两短,而你却没告诉我,我会恨你!”
说完她就后悔了。
因为此时此刻的他,正红了一双皱缩如针尖的瞳孔,满脸受伤地松开对她的牵制,脸色惨白如稿纸,眼眸之中的光彩也被剥夺了个干净。
黎青的话突然闯入他的脑海,针刺着他的每根神经——
“你跟沈意浓在一起不容易,她其实比你难受。”
“回去好好沟通,别总是意气用事,女人是要用哄的。”
迟屿回过神来,精致的容颜在此刻流露出几分凄哀,整个人破碎又惨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