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荼靡花。”墨云沉道。
雪凰不由得多看了几眼,一种亲切从心底涌现。“花呢?”
“它只在花季的最后绽放,所以还不到时候。”
雪凰伸手摸了摸,“我四年前来这里的时候,好像没见过它。”
“你当时只顾着调戏于我,哪里注意它了。”
“我没有,你别胡扯。”
墨云沉挑眉,“我还有公务处理,你随意吧,有什么需求吩咐段云即可,这整个王府你都可以按照你的喜好布置。”
雪凰没说什么,只点了点头。
她一个人四处走了走,院内繁花似锦,如诗如画。
沐洸开口,“他还挺有心的。”
“闭嘴。”
“我又没说什么。”沐洸笑道。“倒是你,为什么不告诉他曾经做过的那些混账事啊?”
“他什么都不记得,告诉他又能怎么样?我偏不告诉他,我要他跟我一样受着折磨。”
“你折磨他够长时间了,现在可以换一种方式了。是他负你在前,凭什么把这一切忘得一干二净?你应该让他想起来,然后让他永远活在愧疚之中。”
“他这样的人也会愧疚吗?”
沐洸叹了口气,“说实话,你就是不肯放过自己。”
“因为即使时间倒流,也不能抹平他的罪过。”
“听我一句劝,别让自己活的那么累。你当我看不懂你拒绝所有人同行独自一个人来到这里的原因吗?”
雪凰沉默。
“如果结局是死亡,你却选择了独自上路。”
“是,这一次,我绝不允许我自己成为墨云沉伤害我在意之人的筹码。”
“你的执念也很深。”沐洸意味深长道。“可你为什么非要惩罚你自己呢?”
“我没有。”
“希望你真的能一直欺骗自己。”
雪凰望向远处连绵的雪山,那里的冰雪是千年不化的寒冷。
她在骗自己吗?
不。
如今的墨云沉,已不仅仅握着那二十万重兵,九霄城和三白城如今都在他手,加起来几乎是北凌一半的兵力。
沈从风说的没错,即使没有他,墨云沉也会成为下一个他。
雪凰承诺过,她要用自己的余生画地为牢,试着做那柄封住他剑锋的剑鞘,用自己去换北境安稳。
这对于她来说,其实很难。
可他欠她的,他曾经演了三年的戏,这一次该换她来演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