换句话说,你若是受了伤,肯定是你自己乱走乱跑,不听指挥,怪不得别人。
江有才这一次,就没打算让姚白竹全乎着回来。
民兵队都有猎枪,他两个儿子都在民兵队,到时候一个不小心擦枪走火伤到人,也是正常的事。
高山大队只有一个赤脚医生,公社卫生院在二三十里外,雪大路滑,送到地方,估计人都硬了。
散场后,李秋娥担心的说,“哪有打猎让女人去的啊,他们摆明了是故意欺负你。白竹要不你装病吧,这样明天就不用去苍山了。”
苍山高耸,每年不到十一月就开始下雪,春天三月份,才开始化冻,山上的雪水,流下来,汇成苍水河,是高山大队离得最近的一条母亲河。
苍山海拔高,地势陡峭,就连村里的猎人轻易都不敢去。
江有才是故意让自己参加的,这次躲过了,还有下次。
这次对他们来说,是一次机会。
对她来说何尝不是呢。
“这次我得去,王强给我戴高帽,说的义正言辞,我要是不去,整个大队的人都得指责我,我们还要在这待一段时间。不能太得罪他们。”
“那怎么办。苍山脚下得零下二三十度,雪都一尺厚,冷得要死不说,要是运气不好遇到雪狼,你跑都跑不掉。”
李秋娥急得团团转。
同屋的王爱菊则幸灾乐祸。
甚至心里阴暗的想,姚白竹最好死在狼嘴下。
只不过,想到李立功也要去,她心里的高兴突然变淡了。
转身从炕柜里扒拉出一副手套,出了门。
知青中,有三个人被选中,姚白竹,郁寒青和李立功。
“别担心,我会多加注意的,你别忘了,郁寒青也去。我们俩会互相照应的。”
听了这话,李秋娥并没有放宽心。
郁知青那性子,真出了事,他估计跑的比谁都快。
想了想,她爬到自己炕上,打开柜子,找出一双厚袜子来,“给,明天出去肯定很冷,你的棉鞋一点都不暖和,穿上袜子会好一点。”
姚白竹微愣。
她知道,这双毛线袜子是李秋娥妈妈织了特意给她寄过来的,又厚又长,袜筒到小腿处。
这年头,毛线又贵又不好买,李秋娥自己都舍不得穿,现在却要送给她。
“不,这太珍贵了,我不能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