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间一晃而过,转眼就是一个月。

短短的一个月里,夏怀夕简直都要忙疯了。

上午坐诊,下午去县城店里,晚上学知识学玄学。

偶尔得空的时候,则是跑纺织厂、农机站谈合作。

“纺织厂碎布头给罐子做装饰,打包,农机站有一辆专门给你拉货的拖拉机,夏怀夕,你可真行,没少花钱吧?”

祝卿好也是站了一整天,这会儿趁着关门收拾的时间,与夏怀夕闲聊。

夏怀夕神秘笑笑,小声道:“还行吧,至少是外人拿不到的价格。”

“呦呦呦,看你那得意的模样!”

等两人快进家门的时候,祝卿好突然想起了什么,“哎,大柱二柱是不是很久没来找你了?”

这么一说,还真是很久没见两个孩子来了。

夏怀夕想了想,“可能部队最近比较忙吧,没空送他们过来。”

“这么久没见,倒也挺想他们的。”

祝卿好话音落下,就听见有人在叫唤夏怀夕。

两人刚回头,就见苏盼娣站在巷子口。

“盼娣,你什么时候出院的,身体好些了?”夏怀夕惊喜地看着对方,走上前仔细打量了一番。

感觉还是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,却是比刚出手术室那会儿好多了。

“我回家已经休息一周了,感觉倒是没什么,不过医生说我以后可以跑步,跑快点儿也没关系。”说到“快点儿”时,苏盼娣的眼睛都亮了起来。

“对啊,不过你还是要多休息一段时间,才能做剧烈运动,先把身体营养补充上去,让你妈多给你做点好吃,如果她不做,你就来我这儿,我给你做!”

“嗯,知道了。”苏盼娣垂下眸子,轻声应道。

下一秒,又抬起头,“夏医生,我是偷偷来找你的,得赶紧回去,这些橘子是我姥姥从乡下带来的,听说可甜了,我给你装了好几个。”

装着橘子的网兜被塞进了夏怀夕怀中,紧跟着便转身离去。

看着消失在转角处的身影,夏怀夕有些恍惚,总觉得这孩子似乎有哪里不对劲。

“你这段时间太忙了,还什么都没听说吧?”祝卿好突然在一旁说道。

见夏怀夕疑惑看来,她冲职工楼抬了抬下颌。

又附耳过去,小声道:“苏建国通奸和吃回扣的事,被人举报了。”

“真的?”这事夏怀夕还真没听说,怎么她一点消息都不知道。

“前几天我东西丢我哥车上了,傍晚我去拿,就在拐角那儿,听得真真的,苏建国趁着王菊儿子女儿都去了县城,把女人带回家了,也不知道是谁给王菊报的信,当天下午就抱着儿子杀回家捉奸,逮个正着。

还有,第二天,就有人写信举报苏建国吃回扣,贪污公共资产的事,证据还很齐全,人已经被关在派出所了。”

“那盼娣他们怎么办?”

“不知道啊,不过王菊不是纺织厂的职工,苏建国又被抓了,我估计这职工房应该会被收回去吧。”

祝卿好说到后面,不免也有些惋惜。

好好的一个小姑娘,偏偏遇上这样作死的爹妈。

夏怀夕脑中突然回忆起秦老头之前说过的话。

所以这就是为什么算不出来的原因吗?是她插手了做手术这件事,所以盼娣的人生轨迹也随之改变了?

见夏怀夕眉头紧皱,祝卿好想了好半天,才安慰道:“事情都已经这样了,你就别着急了,好在我听说苏建国贪去的钱不用还了,王菊这么多年积蓄总该能养活两个孩子。”

“希望吧......”夏怀夕对着那亮着灯光的职工楼喃喃。

许久,才在祝卿好的推搡下回了院子。

第二天中午,夏怀夕再来职工楼四楼探望时,已是房门紧锁,人去楼空。

......

部队大院。

“吃饭。”

“我不吃!”

“听话,吃饭。”

“......”

“二柱,吃饭!”

“呜哇......我要去找妈妈,我要妈妈!”二柱忍了许久的泪水,终于在江川柏的厉声下夺眶而出。

看着又一次不肯吃饭而哭闹的二柱,江川柏已经不知道该如何是好。

“我说了,你们现在只能在部队里,要吃要玩都只能在部队里!没人会送你们去镇上!”

看了看时间,已是午休结束。

落下饭碗,江川柏也不再像之前那几回长时间安慰,转身离开径直去了操场。

“呜......”因为肚子饿,二柱没哭几声就没了多大声响。

“行了,别哭了,爸爸都走远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