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那战友是个孤儿,从入伍那天起,就跟我上下铺,各方面条件是我们中比较差的,但是人很努力,每次训练都跟玩命一样,后来被分去了西市驻守。
前几年他们团就参与了对西南方向的自卫反击战,身为排长,好几次他都命悬一线,但好在都幸运活着回来了,听说还评好几次三等功,我们都羡慕坏了。
只是没想到这次却牺牲在战场上。别人夸我厉害的时候,我从不这么认为,因为我始终觉得他比我厉害,就跟大柱二柱的父亲一样,他也比我厉害。”
江川柏喑哑着嗓音缓缓道来,说到最后声音听着有些哽咽。
似是为了缓解激动情绪,江川柏有些粗糙的修长指尖有些发颤地握起面前的酒杯,一饮而尽。
喝完才发现,自己给自己倒的是水。
不由得又是一怔愣,再回过神来,竟不知夏怀夕何时回屋了。
浅浅一叹,就想端起另一杯往地上浇时,身后又传来了脚步声。
“等一下。”夏怀夕拿着两个宽口大碗,和一瓶茅台,在石桌上放下,“既然是和战友喝,那就大方点,显得你多抠抠搜搜似的。”
说完,夏怀夕进入屋子,再次独留江川柏一人在院子里。
江川柏红着眼眶,笑看着那道身影的离开。
两碗清透白酒,明月照映在其中,微微抖动。
江川柏单手抬碗碰了碰另一只,想起过往种种,心中热血不断沸腾。
“干了这碗酒,兄弟们记得在烈士陵园接我!”
......
翌日清晨。
江妈妈早早便起床在厨房里忙活,同睡一间屋子的江川芙自然也是睡不了的。
待夏怀夕下来的时候,正好撞见江川芙准备去喊江川柏起床吃饭。
“不用了,小芙,你哥昨晚上喝了点酒,就让他再睡会儿吧。”
“哦......”虽然不知道昨晚上哥哥为什么突然喝酒,但既然有嫂子看着,倒也不必再去琢磨原因。
江川芙乖乖应声,转了转眼珠子后便又冲进厨房,摸出鸡蛋和干桂圆就让江妈妈煮醒酒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