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牧尘的话使得在场的孤鹜峰众人不由一窒,一些人低下了头,另一些人则将目光看向了天泉道人。
身为孤鹜峰一脉的人,自然心向高盛,但萧牧尘的话则让他们无从辩驳。
高盛身为北齐二皇子与萧牧尘这个前燕皇子之间有些旧怨,知道的人自然心知肚明,不知道的也生出了些许的疑惑。
的确,若高盛真的是奉天泉道人的密令潜入,在遇到同为大雪山弟子的萧牧尘时则应该避而远之,就算避无可避也可以做做样子。
毕竟萧牧尘在明,高盛在暗。
若高盛先对萧牧尘下了死手,那萧牧尘为求自保杀掉高盛也是无可厚非。
然而,人群中的胡媚儿被萧牧尘的这一问,也是哑口无言,因为她是最清楚事情的真正原因。
“就算如此,你也不该对同门下死手啊!”天泉道人怒目圆瞪道。
话音一落,田常青则站了出来,看向众人,悠悠道:“若你门下弟子先对萧牧尘下了死手,那萧牧尘也不过是自保而已,怎地?只许你门下高盛杀人,不许他萧牧尘自保?”
“田师弟,你这是要袒护一个残害同门的凶手不成!”天泉道人恼怒道。
“禀师伯,”萧牧尘上前一步道:“若那戴面具之人真是高师兄,那弟子的确与其交过手,只不过交手之后弟子便重伤昏迷,醒来时并未发现高师兄的尸体,兴许高师兄还活着呢。”
“绝无可能!”胡媚儿焦急道:“宫里传来消息,盛哥儿的魂灯已灭,必是死于你手!”
“胡师姐,饭可以乱吃,但话可不能乱说,你说高师兄死于我手,可有人证物证?”萧牧尘沉声道。
“北齐朝廷听风楼的人可作证!”胡媚儿开口道。
“哦?”萧牧尘不由揶揄道:“大雪山什么时候和朝廷的人牵扯到一起了,哦对了,高师弟是北齐二皇子,他们都是一家人,自然是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咯。”
此言一出,在场众人一片哗然,议论纷纷。
修道宗门不问世俗之事,更不会与朝廷有所牵扯,萧牧尘的话,矛头所指不言而喻。
此时的天泉道人也知其中利害,高盛私自下山本就是他默许之事,其下山做什么,不用猜也知道,现在高盛死了,他还得给北齐朝廷一个交代;
不仅如此,寒冰剑也丢失了,天泉道人心情没由来的一股烦躁,他本想把萧牧尘推出来顶罪,也好给北齐朝廷一个交代,怎料萧牧尘巧舌如簧,非但把自己撇的干干净净还将矛头指向了自己。
“够了!”
天泉道人一声怒喝,在场之人顿时便安静了下来。
瞥了一眼身旁一脸笑意的田常青,天泉道人怒哼了一声,道:“此事证据不明有待查证,后面再说吧!”
说完,天泉道人一拂衣袖转身进了屋子。
田常青深深的看了萧牧尘一眼,眼里的笑意怎么藏都藏不住,背着双手朝院外走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