芸夕定睛一看,目眦欲裂,大骂道:
“畜生!走狗!你们不得好死!”
朱逵“嘿”了一声,抬起大脚,朝囚犯的手狠狠踩下,清脆骨裂声响起,伴随着囚犯凄厉惨叫,鲜血染红地面。
芸夕大骂不止,嗓子都喊哑了:
“放开他,有本事朝我来!”
朱逵充耳不闻,又取出佩刀,压住囚犯另外一只手,作势便要切下去。
“停下!”芸夕眼眶红了,泪水涟涟:
“别动他!求你……停下……”
赵都安岿然不动,平静道:
“都说匡扶社兄弟姐妹情深意重,想让朱逵停手?简单,回答我几个问题。否则,就当着你的面,把他凌迟,一个不够?我就再去其他的牢房找……”
“救我……救我……”地上囚犯哑着声音,声带破碎,已听不出原本声音。
芸夕终于溃败,大喊:“我说!我答应你!”
“早这样不就好了?”
赵都安笑了笑,旋即递给朱逵一个眼神,后者心领神会,当即将‘青云’拖走,并将周围狱卒也一并带走。
转眼间,牢房中只剩下二人。
……
……
另外一边,远离牢房的朱逵将锁链一丢,嫌弃地擦了擦手,道:
“把人拖走。”
旁边的狱卒疑惑道:
“朱头儿,那逆贼‘青云’不是年前就牢内自尽了?这个是……”
朱逵当初曾在府衙当差,和狱卒是老相识,还习惯以“头儿”称呼。
朱逵笑道:
“当然是假的,从死囚牢里随便拉了个恶贯满盈,且和那青云身量年纪差不多的,又伪造了个胎记。
呵,都打成这般模样,亲娘来了都认不出,何况一个小丫头?而且我估摸着,他们彼此也不熟,不怕穿帮。”
狱卒啧啧称奇:
“使君大人怎么知道,那小女子会为救同伴开口?这帮人也真怪,自己不怕死,却看不得旁人受刑,啧啧……”
“你以为谁都和咱们一样贪生怕死?”朱逵自嘲一笑。
这位外表凶恶,行事狠辣的经年老吏眼底闪过复杂的神色,扭头又朝走廊尽头的牢房瞥了一眼,小声嘀咕:
“倒是咱们这位使君大人,实在令人刮目相看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