全身气机被马阎锁死,修为难以施展的侯爷撕心裂肺惨叫一声,身躯过电般麻了半边。
噗通摔在地上,躬身如虾,脏腑痉挛,呕出大片污秽,一时恶臭逼人。
赵都安快步退回,避免被秽物沾身,一脸无辜环视众人:
“你们都看到了,是他先打本官的。”
无人应答,已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到了。
让你绑人,不是揍人啊……
可赵都安深知趁他病,要他命的道理。
虽做不了太过火,但打个重伤,收点利息,不过分吧?
这一棍,是替那些被伱欺辱过的人打的……赵都安俯瞰夏江侯。
旋即又摇摇头,心道:
算了,自己终归做不到那么虚伪,不站道德高地了,就是为了出心中一口恶气打的。
身心舒泰。
后头,几名梨花堂官差上前,用铁索将人捆了。
马阎一挥手,一群人浩浩荡荡,径直离开,大理寺的人如潮水被逼退,无人敢挡。
来去自如。
直到目送这群“阎王”离开,才有人小心翼翼看向台阶上:
“大人……”
大理寺卿面无表情,浑浊的眼眸如一潭死水:
“传令,起草奏折,弹劾马阎无视律法,越权拘捕,放纵行凶,蔑视勋贵……盖大理寺印,随本官明日入宫,上朝。”
众官吏悚然一惊,暗道明日早朝,只怕要热闹了。
外围,人群中,一人扭头道:
“鲁评事,走了,你快些下衙,莫要惹大人碍眼。”
旁边,那个不久前,曾被赵都安下令抓捕,打入诏狱。
而后因家中贫困,无钱行贿,而成为五十八人中,唯一一個被放出来官员的鲁直沉着脸,忽然道:
“夏江侯不是个好东西。廷尉大人为何要保他?”
“嘘,小声些,大人正在气头上,你找死莫要拉着我们一起。”
周围几名同僚大惊,忙将鲁直生拉硬拽离开。
心中叹气:多事之秋。
……
……
“诏衙赵都安率众夜闯大理寺,顶撞廷尉,马阎出面撑腰,强行拘走夏江侯——据目击之人称,侯爷被捕时,被打的浑身沾满秽物,全无半点体面。”
当晚。
这条爆炸性的消息,不胫而走,开始在京城官场,权贵,文人圈中疯传。
抢人时,本就天色刚刚擦黑,之后京城各大衙门官吏“下班”。
按照习惯,三三两两去酒楼,教坊司,勾栏酒肆等地小聚应酬。
更是得天独厚的,散播讨论八卦的场合。
“真的假的?那赵都安仗着武力强闯三法司?当真无法无天了不成?”
“这会有假?我亲眼所见,大理寺卿厉害吧?都没被赵缉司放在眼里。”
“没错,我在现场,那个灯笼就是我……可以证明。”
“诶,没人关注夏江侯么?堂堂侯爷,怎么得罪了那位小阎王?”
“听闻与大长公主有关……”
“我倒觉得,此事没那么简单,督公亲自下场,只是为了给下属撑腰么?大理寺卿岂是忍气吞声的性子?明日早朝,要闹腾喽。”
诏衙,总督堂。
赵都安解散了手下,朝这边走的路上,都隐约听到衙门里的人窃窃私语。
可想而知,外头会如何议论。
“呵,若是上辈子,这热度直接能冲上热搜……不,想什么呢,根本连词条都建立不了,会提示依据相关法规不予显示……”
赵都安心中吐槽,迈步进门。
只见马阎端坐,提笔似在书写奏折,见他过来,等了一阵,才放下笔,道:
“人已抓了,还有事?”
赵都安嬉皮笑脸:
“方才多亏师兄在场,否则我命危矣。不过,我的命不重要,关键岂不是堕了咱们诏衙的脸面……”
“说正事。”马阎无奈打断。
“哦。”赵都安寻摸了个椅子坐了,道:
“属下想问的,是接下来的处置问题。”
“你想如何?”马阎问。
赵都安也认真起来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