气顺了!
甩出一记耳光的赵都安神清气爽,没有理会身后侧坐在凉席上的大长公主,朝外走去。
虽然“让李浪娘亲赔罪”这个提议还挺刺激的,但这么明显的一个大坑,他哪怕瞎了,也知道不能踩。
“吱呀。”
抬手推开屋门,赵都安走出来,就看到走廊一根漆成红色的木柱旁,驸马李叔平踱步,神色焦躁。
许是被赵都安的笑声吸引,这会看过来,脸色变了变,垂头挪开视线。
“走了。”
赵都安摇摇头,懒得与他废话,大手一挥,率领两名太监回去复命。
留下的太监则默不作声,他们是监督旨意落实情况的。
最晚今日,他们必须将长公主带去尼姑庵。
“云阳,那姓赵的与你单独说了什么?”
驸马李叔平等人走了,才松了口气,匆匆进了房间,然后愣住。
只看到凉席上,妻子抱着一个绣鸳鸯的枕头,侧坐着。
将被打的一边脸藏在另一边,身上的红色纱裙凌乱,鞋子也脱在一旁,默不作声。
李叔平见状,愣了下,呼吸急促几分:
“他对你……”
想到方才房间中孤男寡女,发生的某种可能,他在愤怒之余,心底竟滋生出奇异的兴奋。
云阳冷笑一声,扭回头来,失望而鄙夷地看向他:
“废物东西。”
李叔平甘之如饴。
……
……
赵都安离开驸马府,没有返回宫中。
朝两名公公拱手,拔马朝天师府方向赶去。
前往的路途上,他足足看到五波禁军杀气腾腾掠过长街,京城的气氛也有了变化。
显然,女帝的旨意已经下发,京城进入新一轮对逆党的扫荡。
“新舵主上任没几天就嘎了,相信匡扶社的人再癫,也该小心蛰伏,起码总部没有下一步任命前,这群阴沟里的老鼠不会再蹦哒。”
“对了……我手里还有個逆党呢,差点忘了。”
赵都安想起芸夕,这位被庄孝成抛弃的女弟子已经关在大牢好些天了。
前些天,赵都安在诏衙站稳脚跟后,一纸调令,命人将芸夕从府衙大牢,押到了诏狱。
以免上次吕梁抢人的事再度上演。
可人虽然转移到自己地盘了,但赵都安一直没搭理。
“呵,小姑娘若知道新舵主又被我砍了,不知什么表情。”
赵都安摇摇头,“算了,以后再说。”
最近太忙,懒得临幸她。
天师府是一个独立的建筑群,四四方方的墙壁围成一圈,里头是道观模样建筑。
最醒目的,便是中央那座摆在高楼上的大钟。
每次敲响,沉重的钟声在城外都能听见
——穿越当天,他便听到了钟声,但还是初次来这里。
正门有道人守着,这类没穿神官袍的,并非修行者,属于天师府中的杂役。
赵都安客气报上名字后,道人惊奇看了他一眼:
“使君稍等,我去通报。”
俄顷,金简打着哈欠,一副刚从被窝爬起来的姿态,像只幽灵一样飘了出来:
“哈欠~你来啦?”
不是……这都眼瞅着中午了……赵都安张了张嘴,联想起上辈子熬夜的自己。
四点睡,七点起,阎王夸他好身体。
“神官借一步说话。”
赵都安示意有外人,表示想进去说。
肤色苍白,脸孔精致,双眼失焦的少女摇头道:
“非特殊情况,天师府禁止外人入内。”
继而一挥手,隐约有光华闪过:
“好了,我们的交谈不会被人听到了。”
我不特殊吗……原来我在你心中,也只是个平平无奇的外人……赵都安心中吐槽,顿感失望,姿态端正地拱了拱手:
“此前匆忙,特来答谢神官帮忙遮掩。”
他指的,是敕神符的事。
金简抬起小手掩口:
“哈欠~不用谢,我也是受人之托。”
赵都安恍然大悟:
“是那个很高大的散官?说起来,他屡次来寻我,也是金简神官介绍吧?他与您相熟?”
金简奇怪地看了他一眼,不置可否地“恩”了声,说道:
“挺熟的。”
果然!赵都安印证猜测,好奇道:“敢问其名讳?”
金简沉默了下,说道:“他姓王。”
老王啊……有空可以找人打探下,天师府里哪位厉害的散官姓王……赵都安记下,委婉道:
“烦请神官帮忙带个话,就说本官这次承了他的情,上回送他的句子,就不收费了,以后还想要,可以来找我,拿符箓之类的来换。量大从优……”
金简:“……好。还有事么,没事我去睡觉了,哈欠~”
赵都安心中一动,突然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