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陛下……”赵都安心头没来由打了个突,下意识往后缩了缩。
孩怕。
“……”徐贞观无奈,心说你平常不是很大胆?当初在宫中,还敢朝自己表白。
眼睛什么的也不怎么老实,怎么今日却怂了?
“朕命你过来坐。”只能加重语气。
赵都安只能硬着头皮,起身,迈步坐在了女帝一侧的车厢小塌上,保持了一定距离。
“过来些,”徐贞观叹了口气,伸手拍了拍自己身旁位置。
“哦。”赵都安愈发惊疑不定,他敏锐察觉,今日的女帝有点奇怪。
绷紧心弦,小心翼翼挪着屁股,在女帝身边坐下。
因太近,坐下的同时,身侧便敏锐察觉到一股热气。
那是女帝身子透出的热气,伴随着幽香,夏日伏天闷热的空气,汇成一股难以形容的氛围。
两个人都正襟危坐,却靠的很近。
直视前方,活脱脱像是年代剧中,在照相馆并排面对相机的夫妻。
突出一个僵硬。
“陛下……”赵都安紧张的一批,总觉得大难临头,愣是没心思心猿意马。
徐贞观虽外表沉稳镇定,实则身体细微动作,也暴露出心中,并不如外表这般平静。
她说道:
“你突破高品,已过了些时日,朕方才观你气息隐有不畅,只恐修炼出了岔子,今日索性替你查验一番。”
这话自然是信口胡诌,找個冠冕堂皇的理由而已。
“多谢陛下圣恩……”
赵都安觉得女帝这话有点假,但他没证据,小心翼翼试探:
“陛下以神念,便可观臣体魄吧?”
徐贞观淡淡道:
“神念探查,终归有缺,朕等下会以气机渡入你体内,探查经脉。”
又在扯谎。
她今天,主要是想验证下,是否与这小禁军,在修行上存在互相影响。
自然无法以神念替代。
当然,女帝必不可能,在这马车上,如海公公所说,尝试什么西域佛门高僧的阴阳大乐赋……
所以,也只准备稍作试探,但哪怕不去尝试什么“双修”,总归也要肢体接触。
验证起来,才更清晰。
“哦哦。”赵都安更慌了,总觉得,是女帝察觉到了自己的小秘密。
但又无法反抗,沉吟了下,问道:
“需要臣观想么?”
他在想,等下观想,便不与老徐说话,尽可能掩饰。
“不必。”徐贞观压根不知道,身旁小武夫的心思:
“只渡送气机即可,稍后,伱吐纳搬运,以寻常法运转周天,不必观想。”
赵都安无声松了口气,心想难道自己猜错了?
只探查经脉,不涉及武神图的秘密?
徐贞观见他一动不动,只好板着脸道:“手。”
“啊?”
“……渡送气机,需手掌接触。”
恩?
赵都安头顶缓缓升起一个问号,如果他没理解错的话……
他扭头,下意识朝白衣女帝的纤手望去。
皇家车辇内,摘去冠冕的女子帝王正襟危坐,浑然天成的冰肌玉骨,只坐在那,便是世间绝好的风景。
她的两只手,微微蜷缩着,放在两腿上,这是个尤其僵硬的坐姿,带着刻意与不自然。
左手边,也就是靠近他的一侧,那白皙纤长的玉指缓缓舒展开。
在大腿根上,掌心朝上摊平,指缝张开。
想了想,又抬起来,放置在两人之间夹缝的空气里悬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