殿门关闭着,一群在此伫立的太监,凭借耳力,可清晰听见里头传来的惨叫声,不绝于耳。
“啊!”
“啊啊!”
“陛下轻点……”
“……臣不行了……”
“哼,站起来,再来!朕不许,你便不能停。”
“公公。”忽而,太监们行礼。
身穿鲜红蟒袍的海供奉踱步走来,望向紧闭的殿门,满是沟壑皱纹的脸上,啧啧称奇:
“还是年轻好啊……能折腾……”
……
……
“赵大人的腿被打断了!手脚也都不听使唤了,快,抬他去房间!”
一名太监从演武场奔出,焦急地摇人。
数名宦官奔入,手忙脚乱,将鼻青脸肿,衣衫破烂,身上布满了淤青和伤痕,已经脱力,瘫倒在地上的赵都安抬了出去。
送入准备好的房间,剥去外衣。
先擦洗了身子,然后将他放在床上。
由宫中太监,将准备好的修复外伤的伤药,均匀涂抹在他的身上。
“疼……疼疼……”
赵都安趴在床上,只觉身体已经不是自己的了。
涂抹药膏的太监苦着脸:
“赵大人,您忍着点,这都是极品伤药,涂上立竿见影。”
“……你手太重,能不能换个宫女来……”
赵都安头昏脑涨之际,扭动躯体,不忘讨价还价。
虽然都是“男人”,上辈子去浴池,也不是没和朋友坦诚相见,互相搓背过。
但想到是个太监,在自己身上乱摸,赵都安浑身不自在。
宦官苦笑道:“这得请示陛下……”
“……那算了。”赵都安哀叹一声。
不过太监手法其实还不错,此刻经历了两个时辰的,来自女帝惨无人道的教导。
赵都安只觉一股强烈困意袭来,昏昏沉沉,便睡了过去。
却不知道,房门悄然开启,一只莲足,越过门槛,无声走入室内。
“陛……陛下!”
擦伤药的太监大惊,忙起身行礼。
出了一身汗,刚去沐浴了下,换上干爽衣裙,湿漉漉发丝披散在脑后的大虞女帝矜持地“恩”了声,道:
“如何?”
太监道:“赵大人疲惫过甚,已是睡过去了,奴婢遵照海供奉的命令,涂抹伤药。”
徐贞观摇头道:“你出去吧,朕看看伤势。”
“是。”
太监出去,贴心关上房门。
徐贞观走到床榻边,看着趴在床上,昏沉入睡的赵都安。
那满是淤青和伤痕,肌肉线条明显,宽厚结实的后背上,是涂了一半的药膏。
只是太监修为不够,完全无法以气机催动,发挥药力。
“赵卿?”
徐贞观轻声呼唤,见这头死猪彻底没有反应,不禁莞尔。
看到那累累伤痕,也有些不忍,可武道想要快速进步,又岂能不受伤呢?
只是,这一身伤,若疗愈不当,只怕还要躺个十天半月。
“罢了,便宜你了。”
女帝如白玉雕琢的脸上,美眸掠过一丝无奈,粉颈之上,掠过一丝不自然的红晕。
略作沉吟,终归还是伸出纤长如葱白的手指,在碗中挖了一块膏药,缓缓在掌心揉开,犹豫片刻,缓缓按在了赵某人的背上。
一股清凉的力道,将药力缓缓推入肌肤。
一片片,一寸寸。
昏睡中的赵都安迷迷糊糊,舒服地叹息一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