海棠叹息一声,愁眉苦脸。
她起身去总督堂,准备与马阎说一下这件事。
然而抵达总督堂后,才得知督公不在。
海棠一想,还是准备先去找张晗等几名缉司商谈,好做准备。
至于赵都安……
“也是个整日不着家的,根本指望不上。”
然而就在这时候,总督堂正门外。
突然一名小吏急匆匆奔进来,看到她眼睛一亮:
“海缉司,你在正好,衙门外头来了个怪人,说要上门讨教。”
“怪人?”海棠心头咯噔一下。
小吏点头:“那人披着一件破烂蓑衣,穿着草鞋,腰间还别了一把斧头,自称叫什么柴可樵。”
海棠眼孔猛地撑大。
……
……
长街上。
细细的秋雨连绵。
从高空洒下,如万千针尖一般,朝大地坠落。
“啪!”
赵都安耳畔,青花茶盏破碎爆裂的声响还没散去。
海公公屈指弹出茶楼的那一粒水珠,便已汇入漫天秋雨中。
嗡——
没有声响,但没来由的,赵都安脑海中,好似荡起一阵鸣音。
神魂摇曳,双耳好似被棉花堵住了,无数细小的声音被削弱了无数倍。
而在他的瞳孔中,倒映出的漫天雨滴,好似倏然停止下坠,悬停在空气里。
如同时间被暂停,但事实上,是他的感官被扭曲。
这一刻,时间仿佛放慢了无数倍,他清晰看到了街上每个人脸孔的细微变化。
看到了那一滴摇曳震荡的,尚且沾着茶水淡绿色的水滴滚入天地。
霎时间,无数雨滴仿佛受到无形力量的全牵引,朝着那一滴水汇聚。
一滴。
五滴。
十滴。
百滴。
成千上万。
十以百万。
轰……
赵都安陡然只觉眼前时间陡然加快,恢复了正常的流速。
窗外,小半条街的秋雨都被牵扯过来,形成了一道巨大的水剑。
“啊!”
有人惊呼出声,既因这突兀出现的水剑,还有那头顶骤然一空的雨水。
人群外围,正在旁观的那名抱剑女侠瞳孔巨震,尖锐的声线刺穿沉闷的长街:
“小心!”
那名手握覆盖火红色流焰长刀的大汉浑身紧绷,心底生出强烈的恐惧。
只觉胸口憋闷,好似浑身上下每一处的气机都被锁定,动弹不得!
正挥动衣袖,将眼前所剩不多的禁军以掌风震开的素袍老者背对水剑,在水滴飞出茶楼的刹那,便已感受到了巨大的危险。
来不及思考,吕青风本能地深吸口气,提起满腔气机流转周身,刹那鼓荡起全部修为。
身上的长袍瞬间膨胀如球,身体以脚下布面方口靴为圆心,原地转了个圈。
左手捞起右手的宽大袍袖,右手成掌,朝着已逼近的巨大水剑按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