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难道说,是这个宋提举送出信后,他检举的事意外泄露,被太仓县令王楚生得知,予以灭口?之后才畏罪潜逃?或者是将人绑走了?”
这是最合理的猜测。
“是一种可能,”
赵都安翘着二郎腿,半躺半靠在椅子上。
因上辈子读书时遗留下的习惯,思索的时候,手中轻轻摆弄着笔杆:
“这帮地方官给出的答案,就是你猜的这种。”
昏黄静谧的客栈房间中,徐君陵眼珠黑亮黑亮的,有种参与到破案,充当侦探的兴奋感。
双臂环抱胸前,小手轻轻托腮,替他参谋道:
“这么说,线索岂不是断掉了?嫌犯没了,检举人也没了,那接下来,是不是该想法子,寻找犯官逃跑的痕迹,尝试抓捕?”
她有点兴奋。
身为王爷之女,养尊处优,缺乏探案经历。
这会就有种在玩解谜破案剧本杀的感觉……
她眼珠一转,忽然道:
“这下你调集的那些骑兵就没用了,要不你求我,我淮安府的行商队伍遍及各地,这个王楚生若是畏罪潜逃,很可能走水路,本郡主还是有几分……”
赵都安似笑非笑,瞥了这姑娘一眼,说道:
“为什么要急着抓人?
谁说,人没了,就没法调查了?
你忘了么,我先前与你说的,陛下在意的,从不是一个区区七品县令,而是在意他背后是否有更大的靠山。”
……徐君陵梗着脖子,嘴硬道:
“那不是更要抓人?不抓人,怎么知道是谁……”
赵都安慢吞吞,用手指捋着毛笔尖端杂毛,道:
“那封呈送京城的检举信中,宋提举曾提到过,为防自己出事,他将手中的证据做了个备份,委托放在一个亲友家中。
换言之,我只要去把那份证据拿到手,未必就需要抓什么人。”
嘎——
郡主话语一下卡在喉咙里,眼睛微微撑大。
还可以这样?
她一下兴奋起来:
“那我们赶紧去拿啊,还等什么?”
“哈欠~”
赵都安忽然以手掩口,挥手笑骂道:
“天这么晚了,舟车劳顿一日,该睡觉了,明日还得早起。”
……
……
一夜无话。
翌日清晨,在“假钦差”还在驿站中,遵照赵都安的命令,与本地官员们拉扯,拖延时间的时候。
赵都安和郡主一行人,乘坐马车出城,朝着城外郊区的“太仓银矿”赶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