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举人年约五旬,因有家财,且顶着正阳先生门下的名头,交友广阔,亦乃府内诸多官员座上宾。
地位尊崇。
书房内。
身长七尺,文人打扮,有着一缕仿照正阳先生,精心打理长髯的宋举人正于窗前画竹。
忽听前院传来隐隐喧声。
继而,有家中仆从急匆匆奔入,神色惊慌:
“老爷!不好了,来了一伙外地人,凶神恶煞,进庄子就将谢教头他们打伤了,点名要见您,如今已闯进前院了!”
“什么?!”
年近五旬的宋举人脸色变了,手腕一抖,好好半幅画便毁了。
“对方是什么人?可是带了官差兵马?”他神态焦虑地追问。
“不曾有官差,倒像大户人家子弟……那男子说的官话……”
宋举人听完,神色疑惑,丢下笔:
“待我去会一会。”
……
宋宅中庭。
一众家丁仆从,乃至府内女眷,都聚集一处,受了伤的中年教头也在其中,脸色凝重,不断安抚众人。
气氛严肃而紧张。
“呵呵,早这般配合多好,本公子是讲理的。向来不喜动粗。”
锦衣华服的赵都安站在庭院中,欣赏了一阵那打理极好的墨竹。
轻轻抬手,掸了掸旁边垂首而立的少年肩上灰尘。
却吓得健硕少年打了个哆嗦。
“老爷——”
这时,院中仆从纷纷开口。
赵都安抬起眼皮,瞧见后头走出一个颇有气度的读书人,笑了笑:
“你就是宋举人?”
老举人踏入中庭,只一扫,心头便是一惊。
他的眼力自非这些族人可比。
虽不知对方身份,但这年轻男女身上那股内敛的贵气,却绝非小门小户可有。
尤其那女子,还更要胜出一筹。
“老朽确为此地主人,敢问诸位尊姓大名,可是……出了什么误会?”
老举人率先拱手,态度良好。
赵都安笑嘻嘻,轻轻拍了拍少年肩膀:
“你讲给你家长辈听吧,省的本公子搬弄是非。”
少年鼻子一酸,当即将过程一五一十叙述,犹豫了下,还是没敢说谎。
老举人脸色微变,当即沉声呵斥,命少年道歉,又看向谢教头。
后者不愧是江湖人,既败了,也就没了脾气。
忍着羞愤,抱拳拱手:
“小人冲撞公子,多有得罪……”
吕青风冷哼一声:
“冲撞?老夫看你倒是下手狠辣。”
中年教头汗如雨下。
宋举人这才注意到素袍老者,愣了下,仔细打量片刻,惊疑不定道:
“可是吕先生?”
吕青风轻轻颔首,倨傲道:
“十数年未见,宋氏竟找了这般无眼力的庸才镇庄。”
……老举人愈发惊疑不定,看向赵都安与徐君陵的目光,更谦卑了一分:
“公子,可否入堂中再叙?”
算你识相,竟然没给我发飙的机会……赵都安笑了笑:
“也好。”
老举人当即亲自领路,引着众人往内堂去。
中年教头等人走了,先松了口气,才拽住宅子里一名老仆:
“这什么吕先生,与举人老爷相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