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帮人要搞事……郡主直觉判断出这点。
她扭头,看向赵都安,却见他俊朗的脸孔上,神态松弛自然。
闲庭信步,无外如此。
……
驿馆。
伴随钦差一行赴宴,只留下以袁兴俊为首的,一群借调临封卫所的精锐仍在。
战马有专门的院子喂养,除了轮值的士兵外,其余人被勒令在两个院子中不允卸甲地休憩。
随时可动身出发。
“将军!”
分散在驿馆大院中休憩的士兵们,忽然看到袁兴俊走了进来,忙站起身,本能列队:
“将军可有吩咐?”
披黑色鱼鳞甲,腰佩军中直刀,只执行,少问话的临封副将目光幽冷。
扫过手下一张张脸孔,说道:
“奉钦差之命……分头……即刻动身……捉拿人犯!”
不多时。
驿馆中的胥吏惊愕望见,近二百名骑兵化整为零,五人一队,如洪流般涌出驿馆,朝府城中不同方向奔去。
“哒哒哒……”
铁骑如雷鸣,撼动城头黑云,好似要掀起风雨。
“唏律律……”
袁兴俊骑乘于最雄伟的那匹血统非凡的战马上,左手扯缰绳,右手单臂抱着高高的旗杆,气势雄壮,朝城门迎接而去。
无数百姓惊骇目光中,唯有“临封”旌旗于秋风中猎猎。
而在无人注意到的暗处。
街头巷尾,有外表与贩夫走卒浑然没有半点分别的皇城影卫,悄然城中各个角落起身。
各自分散,汇入分开的各支骑兵队伍,为其带路。
“毕其功于一役。”
袁兴俊扛旗纵马,眺望着不断接近的城门,咀嚼着赵大人说的这句话,眼睛微微发亮。
……
……
菊花台。
螃蟹宴已正式开席。
蒸煮的恰到好处的螃蟹,辅以当地独特风味的蘸料,搭配本地酿造的沾着果香的黄酒,滋味的确与京中不同。
赵都安与城中官员,士绅富户,言笑晏晏,气氛意外的融洽。
这段日子里,因舆论风向的妖魔化,赵阎王在诸多士绅,中低层官员眼中,已是个极可怕的形象。
然而,真正见面,才察觉与传言大为不同。
这位“赵阎王”,竟意外的“亲民”,全然没有传言中那般高冷跋扈。
所谓百闻不如一见,赵都安只用了一次出场,就大大缓解了沉重士绅阶层,对他本能的恐惧。
见状,临封官场的几位大人物,有些坐不住了。
“赵大人,”
布政使高廉拿起绢布,擦净双手,晶亮锋利的目光,投向坐于主位的某人,认真道:
“下官斗胆,敢问这几日,大人查案进展如何?”
赵都安抬起目光。
宴会厅中也瞬间安静了下来。
“高藩台,有何指教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