爱德华再次苦口婆心地讲述起来现在的大局,明明他才是曾经被诡异污染了的那个人,怎么现在反而是他的情绪最稳定,思路最清晰。
“好了好了爱德华,我真的不会胡来的。你知道的,我的心理状态一直很平静。”
李初光认真地自证道,而爱德华则是想到了他每一次展现出现来的,对顾时的超级狂热。
他不由得深深叹了口气。
“虽说现在是休息时间,但我们也不能过于松弛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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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和现实世界断绝了联系,现在其他的解密者到底是什么情况,我们一无所知。幻境的终点到底会是什么样子,我们也一无所知。”
“凡事要做好最坏的打算,顾时先生当时也只分出了三个分身,对于其他幻境的状况,他也没办法完全掌握。”
“所以,我们不应该把顾时先生的荫蔽当作万事无忧的理由,承蒙着他的关怀,我们就更应该自觉。”
爱德华的真诚之语使一种微妙的伤感在解密者众人的周围升腾起来。方才还在嬉皮笑脸的李初光,也因他的话而摆正了态度,沉默地低着头,凝视着身前杯中的酒液。
所有人的沉寂让气氛变得僵硬了起来,在几人的印象里,爱德华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提出有关顾时的言论。而且每一次,他都带着一种莫名的悲观,就好像他预见了未来的一角,但那个未来并不是他所期望的那样。
在座的人虽然就像爱德华所说的那样,承受着顾时的庇佑。但是实际上,这里唯一和顾时来往密切的人,既不是狂信徒李初光,也不是一直在忧虑的爱德华。
而是从来不主动展露自己想法与情绪的阿列克谢。
于是众人便下意识地看向了不久前才和“顾时”联络过的阿列克谢,后者此时也没说什么,只是伸手拍了拍爱德华的肩膀,用行动给予了他些许宽慰。
爱德华感受到了肩膀传来的力量,他转头看了看阿列克谢,也意识到了自己传播了一些不够积极的情绪,便轻轻微笑了起来,开口对大家说道。
“大家不要把我的话太放在心上。就像我说的,做好最坏的打算罢了。”
“顾时先生现在表现出来的样子完全是游刃有余,说明他对幻境的控制与接下来的把握很有自信。别忘了,阿列克谢可是说这几杯酒是顾时先生请的,这就是顾时先生自信的表现。”
情绪落得快自然也起得快,人类向来习惯于迅速遗忘心中的不愉快,这还是在爱德华主动鼓舞气氛的基础上。因而,解密者们也很快地从刚才的沉默无言中缓解了出来。
“你说得对爱德华,我们首先要相信顾时先生,其次也要相信自己。”
李初光举起了自己的那杯酒,向着所有人示意着。除了刚才在吧台就伏特加一饮而尽的阿列克谢,其他人也纷纷举起酒杯,凑到桌子中间,靠近彼此的杯壁,轻轻一碰。
清脆的鸣响在酒吧内传荡开来,李初光适当压低着声音,念叨着祝酒辞。
“敬顾时先生……!”
“那我就不敬我自己了,毕竟我可什么都没喝到啊。”
解密者们的酒杯才碰到一块,还没有各自饮下酒液。
那个熟悉的声音,便再次在他们的耳边回响起来。
同时,酒吧门口的铃铛像是无形的又一个酒杯,碰到了众人的杯壁那样清响了起来。
“叮铃——”
“是顾时先生……!”
众人一喜,连忙朝酒吧门口看去。
而他们却看见,一个穿着与现代截然不同的奇幻服饰的人,正悠然地推门进来。
一身黑色的巫师长袍,一件藏青色的长袖大褂,一顶软质巫师帽,踩着一双靴子,活像是从某个西幻故事中走出来的年轻巫师一般。
他轻轻一扶右眼上的单片眼镜,朝着解密者们微笑了一下。
酒吧内柔和的光线非常清晰的照亮了他的脸庞,众人只一眼就能认出这熟悉的面孔。
“顾时先生?怎么穿成这样?”
“顾时”信步走到了几人的餐桌前,很自然地说道。
“工作需要罢了,小孩子们可是很喜欢我这一套的哦。”
“工,工作?”
爱德华露出了一个相当疑惑的表情,“顾时”则非常理所当然地说道。
“当然咯,不然你以为我哪来的钱请你们喝酒?我可是诚信守法的新时代良好青年。”
“也,也是哈。”
虽然听起来有些怪怪的,但“顾时”说的确实很有道理,没有什么可以反驳的地方。
“你们先喝着,我先去帮你们把钱付了。”
随后,众人便看着“顾时”真的走向了吧台,一边从他那件看起来没有口袋的长袍里拿出了一个精致的皮夹,一边朝酒保问道。
“这几位先生是我的朋友,我来替他们付钱,请问一共是……?”
酒保显然也被“顾时”的这副打扮弄得有些迷惑,他下意识地看了琴酒一眼,却得到了后者“没事不要乱看”的眼神警告,便老老实实地像是一个正常经营的酒吧里的正常酒保一样,对顾时说出了需要支付的价钱。